“哎呀,这马车这么破,真的能到玉国吗?”盛夏言嫌弃地皱眉。
“学艺先学忍。”老头理直气壮地道,“你要能吃得了这份苦,将来才能坐金轿。”
盛夏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掀帘上车。
车里窄小破旧,地上铺了层干草,几只药箱压在角落,老头抱着被褥睡得正香。
“我坐哪?”她蹙眉。
“随便地儿,哪儿都一样。”老头懒洋洋地应。
盛夏言一屁股坐在最远角落,心里将这老头从头到脚骂了十八遍,表面却仍不动声色。
同一时刻。
阮青溪提着一大包干粮、厚被褥、两坛好茶,正笑着走到院子门口。
“她总说我带的茶太苦,这次定要让她尝尝我从京城带回来的那坛新桂花香。”
他推门,院中无人,屋内冷清。
他唤了两声,未有回应。
正欲进屋,便见桌上压着一封字条,纸面干净利落,告知她已走。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微颤地将信纸捏紧。
他看着那空荡的小院,许久不语,只低低地叹了一声:
“……又是这样,不打招呼的走了。”
“我会一直做你的援助,只要你需要我。”
马车一路晃荡,穿过小镇,走进蜿蜒山路。
盛夏言才闭眼小憩,老头便突然丢过来一个剥好的橘子:“吃吧。”
她刚接住,老头又慢悠悠道:“等等,那橘子皮上还有橘络丝,挑干净再给我吃。”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找茬?”
“我是师父,你是徒弟。”他理直气壮,“我教你内敛气息、分辨药性,从一颗橘子的橘络丝开始。”
盛夏言气得把橘子在手上揉成了一团,嘴上骂着“老毒物”,手却还是耐着性子一丝一丝挑起来。
刚剥完,老头又递过一把茶壶,笑眯眯地道:“喝茶。”
第177章 没干粮了,钓鱼吃!
本以为老头是要给她倒茶喝,结果一打开里面空荡荡。
“什么意思啊?这里面空的,你让我煮?”她警惕地问。
“当然,你不煮我怎么喝?”他理所当然地靠在车厢里,一副大爷模样。
“那你不会自己煮?”她忍无可忍。
“你是徒弟。”
“……”
盛夏言最终咬牙将炉子点燃,翻出干茶,用泉水煮茶,汤清香浓,连老头都眯起了眼睛,连喝三盏。
喝完后,他满意地抚须而笑:“嗯……不错不错,茶味纯,火候稳,孺子可教也。”
“你到底要把我教成毒医,还是茶艺师?”
“都会一点。”老头笑得愈发神秘,“你将来要走的路,不止用毒,也要能救,也要能藏,能杀,能护。”
“你若只学一样,那怎配在这天下行走?”
听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竟隐隐有些期待。
远方的山峦层叠,白云缭绕,马车悠悠而行。
夕阳西沉,霞光染红了天边的云。
马车颠簸了一路,终于在一处河湾边停下。
水流清浅,岸边芦苇轻摇,晚风带着水汽与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盛夏言跳下车,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肩膀。
“老头,这地方还算清净,今晚就在这歇下吧。”
“嗯。”
老头背着手四处张望,满意地点点头,“河水干净,树也高,倒适合生火煮茶。”
“你倒是讲究。”盛夏言撇了撇嘴,熟练地从车上取出锅具、水袋、柴火,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