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忽地掏出一纸包的药沫,递到盛夏言手中。
“这药,我还剩最后几剂,记得按时喝,我会让人按时给你送药的,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全想起来。”
盛夏言接过药,眼神柔和:“你对我……真的很好,谢谢你。”
婉晴转身之际,背影在落日中被拉得很长,她小声嘀咕。
“你只要永远……记不起来就好。”
盛夏言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风吹过,带着一丝莫名的凉意。
而某条街口,婉晴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暮色中,唇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知道她还会回来。
等她准备好,一定要取代盛夏言活着。
次日,午后阳光温柔地洒落在素语串串香的小院中。
锅里热气腾腾,红油轻滚,香味如潮。
盛夏言刚将最后一桌客人送走,正擦着手上的水渍,门口便传来一声温润低笑。
“这味道,隔着街都能闻到。”
她抬头一看,是阮青溪。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如初见那日般清雅俊朗,眼中含着笑意,却透着一丝说不清的温柔。
“阮公子,来得正好,今日还有刚熬好的牛骨底,进来尝一尝吧。”盛夏言招呼道。
阮青溪微微颔首,走了进来,将手中一张红印黄纸的告示放在桌上。
“我不是来吃的,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
“西域一年一度的食物技艺大赛,初五开始报名。”
他指着那张告示笑道,“你厨艺这般好,怎能不参加?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报名。”
“而且奖品不只是有赏银,还可以评为西域特色之一,到时候你的店都能做大做强了,也能成为老字号。”
盛夏言眼眸一亮,接过告示细看了一遍。
“……若能参加,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她沉思片刻,眸中浮起跃跃欲试之意,“那便试一试吧。”
阮青溪看她提笔填写报名表,嘴角悄悄上扬。
她低头认真写字的模样,与记忆深处那人重合得越来越多,令他心神微荡。
当盛夏言写完名字,正要放下笔,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牢牢覆住。
她抬眼,正对上阮青溪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眼神太过温柔,太过复杂,像是望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压抑一份迟迟未吐的情愫。
盛夏言微怔,下意识往后撤了撤,却发现阮青溪的手依旧没有松。
气氛,忽然静得有些古怪。
而此时,门后的小木窗缝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清莲。
她端着刚洗好的布巾准备入内,却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阮青溪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那不是对朋友的眼神,是喜欢,是心疼,是舍不得。
她心里骤然刺痛,像被利针扎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没出声,只是将手中的布巾轻轻放下,转身离开,脚步却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走出小巷,她才猛地快步跑起来,最后躲进镇口那座被柳树环绕的小河边,蹲下身去,埋头在膝盖间,终于再也压不住情绪
泪水,悄然落下。
她喜欢阮青溪,喜欢了太久太久。
可她知道,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个只会打杂的丫鬟清莲。
而盛夏言不过刚认识短短几个月,却已成了他眼中放不下的那个人。
她哭得正伤心,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轻缓脚步声。
清莲警觉地抬头,却见一袭浅红长裙的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