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黄昏,婉晴跪在门口不动,任雨水打湿衣衫,依旧稳稳跪着,一跪就是三个时辰,直到谢浔之宫中女官求情。
谢浔之闻言沉默半晌,终是开口:
“既然她一心求留,就给她个位置罢,宫中尚衣局缺人,就安排她去,离朕远一点。”
婉晴得到恩赐,本以为是同意她作为妃子,喜极而泣,谢恩之后被带走。
她离开前,悄悄看了谢浔之一眼,却见那人面色淡淡,眉目无波,似对她所有举动都已了然于心,却不曾动分毫。
尚衣局位于后宫偏远之处,负责衣物洗涤、缝制,并不算得体面职位。
婉晴得知后也没办法,只是失望了一瞬,但是并没有因此被打败。
但婉晴却并不气馁,日日勤勉、手脚麻利,对上对下皆礼周全。
她每日仍旧早早在外守着皇上晨起路经之路,送上一方绣帕、一壶解酒茶,模仿盛夏言曾做过的一切。
可谢浔之始终只是淡淡颔首,或随手接过,或交由侍从,毫无多余言语。
有日夜深,他在御书房批折,案旁点着灯,突然有人轻轻敲门。
“进。”
门开,是婉晴手捧一碗温酒羹站在门口。
“听闻皇上近日夜里常头痛,我熬了这汤,能安神醒酒。”
谢浔之看她一眼,道:“放那吧。”
第164章 打听到线索
婉晴将碗放下,咬咬唇,轻声说:“我只是想为皇上做点事。”
“你不是她。”谢浔之淡淡道,笔不停,“不必强迫自己变得像她。”
婉晴身子一僵,眼圈泛红,却依旧低头行礼,退下。
她回到尚衣局宿所,一夜无眠。
眼前这男人,越冷淡,越让她想要得到。
她恨盛夏言,恨她生来好命,恨她死了还让皇上如此执着。
她偏不信,自己这张脸,真的毫无机会。
从那日开始,婉晴对外宣称自己已得皇上赏识。
虽然仍无册封名分,但很快就会晋妃。
她在宫中暗中结交其他女官,收买下人,逐渐在尚衣局立足。
对她而言,这只是开始。
谢浔之虽不动声色,却暗中吩咐影三查婉晴身世,甚至命人盯紧她的举动。
他早已察觉,这女子的心思,不止是简单的计划。
她就像一条藏在深水中的蛇,披着熟悉的皮,试图接近他,却满是野心。
可他再不会让任何人,玷污盛夏言的任何,包括名声。
他每次看见婉晴模仿盛夏言的模样,就像看见一只穿着旧皮的傀儡。
徒有其表,令他反感不已。
“你永远也不会是她。”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冷得如霜。
此刻,婉晴坐在尚衣局的绣案前,指尖拨弄着丝线,却早已心不在焉。
近日来她送去御前的香囊、汤羹、衣物,全数被随手弃之一旁。
谢浔之对她的冷淡早已成习,甚至连眼神都不愿再多投一分。
她咬牙,心中升起不甘之火。
“盛夏言究竟是怎样个人?听说西域有家素语串串香老板跟她很像,不知是真是假?难道她真死了?若她还活着,我若能提前找到她”
婉晴脑中灵光一闪,唤来自己安插在外的眼线。
“你去西域走一趟。”
“西域?”那人一怔,“婢子听闻那边苦寒,人迹稀少……”
婉晴眸中划过一丝阴鸷:“我有个老表在那边开店,消息灵通,听说有人见过一个极像盛夏言的女人,在一家叫‘素语串串香’的馆子里为生计张罗,你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