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一个人……他站在血泊里,眼神很冷……他说他是皇帝。”
“我……我还看到很多人,他们跪在地上,还有一个男人,他……他抱着我……他说……他说要带我回家……”
话未说完,她再次昏迷。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屋,淡淡的檀香弥漫在静谧的小院中,鸟鸣伴着树影婆娑。
盛夏言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陌生却温暖的房梁,不再是醉红坊的雕花床帐,也不再是那些胭脂艳粉堆砌的虚伪热闹。
她躺在一张干净柔软的木榻上,被子松松盖在身上,身边是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碗温热的药汤,散发着清苦的气息。
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坐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晟宇轩身穿一身墨色长衫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是一盏新煎的药。
“你醒了。”他语气温和,眼中尽是关切。
盛夏言看着他,不知怎的,心中泛起莫名的安定与暖意。
她记得他,记得他在醉红坊里守着她的那些夜晚。
记得他温柔正直、不曾越雷池一步,也记得自己昏迷前的头痛与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这里……是你带我出来的?”她低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晟宇轩走到床边,将托盘放下,微笑点头。
“你在醉红坊昏倒后,我找了大夫为你诊治,又向老鸨买下你的卖身契,把你带了出来,这里是我在城郊的一处闲院,没有外人打扰。”
他将药端到她唇边,柔声说:“这是我特地请大夫开的药,说能助你调理气血,也有助于恢复你混乱的记忆,趁热喝了吧。”
盛夏言怔了怔,微微皱眉,却没有拒绝。
她现在的确不记得从前的事,而他,是她如今能依靠的唯一。
她接过药碗,皱着眉一口饮尽,苦涩的药汤划过喉咙,她闭上眼忍了忍。
晟宇轩递来帕子,又倒了杯清水给她漱口。
“辛苦你了。”她轻声说。
“该说辛苦的是你才是。”晟宇轩声音温润,“你这段时间受了太多委屈,现在你安全了,再不用看人脸色,也没人能再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
盛夏言怔怔地看着他,眼中不由泛起一丝湿意。
她的世界一片空白,他却像一道光,照进了她混沌的生命里。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谁,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但……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低下头,有些惭愧地道。
晟宇轩轻轻摇头:“你不欠我什么,若真要说,我希望有一日你想起自己,不会舍弃我。”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中藏着温柔,“你若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不会阻拦你。”
盛夏言抬头看着他,有些错愕:“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舍弃你?”
“嗯。”晟宇轩点头,语气坚定而坦然,“我买下你的契约,只为给你自由,你若想留下,我自是欢喜,你若不想,我不拦。”
她心中一热,眼眶湿润得厉害,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她低头,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真诚:“谢谢你,晟公子,无论将来我是谁,来自哪……我都不会忘了你今日的恩情。”
晟宇轩只是轻笑,目光温柔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你不用记住我,只需活得自在便好。”他说。
这院中阳光斜洒,一碗药汤的余温尚在。
少女眼眶泛红地道谢,而男人站在光影之间,眼中似藏了千言万语。
静谧的午后,就这样安静而温柔地流淌而过。
晟宇轩站起身,轻轻将盛夏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