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气血不畅,风寒侵络,是老毛病犯了。可你这几日可曾按我上次嘱咐的服药?”

“吃是吃了,”李伯挠头,“就是这两天气儿怪,前日下了场雨,屋里又潮,怕是着了寒。”

盛夏言沉吟片刻,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低声道:“我先给你行针散寒,今日再换一味温补之方,与你调气活络。”

李伯点头:“听你的。”

她将针具一一摆开,动作娴熟利落,消毒、定穴、入针,一气呵成。

银针入肉几不可察,李伯只觉一股暖流沿腿而下,疼痛缓缓减轻,面色也随之松缓了许多。

青芽在一旁看得入神,忍不住轻声问:“盛姐姐,你怎么知道要扎哪儿?”

盛夏言一边入针,一边柔声答道:“穴位如江河水脉,气血是水,哪里堵了,就往哪里通,只要熟了,脉一摸就知。”

“那我以后也能学会吗?”

她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笑:“若你肯学,自然能学。”

一炷香后,针已行完,她收针入盒,又翻出药材称量、磨粉,亲手熬出一剂药汤。

“此汤温经散寒,服后可解你腿间之滞气,之后再配合热敷,夜里便不再难熬。”

她将药碗递上,又取出几张纸方,“这是新开的药方,青芽你照此抓药煎煮,日服两次,勿忘。”

青芽用力点头:“我记得了!这回一定不敢偷懒!”

李伯叹息:“我们爷孙俩,也就是靠着盛大夫撑着了。”

“我不过做了该做的。”她淡淡一笑,眼中却无丝毫轻慢,“救人,本就是医者之责。”

李伯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盛家那些流言,终是忍不住问道:“盛大夫,你一个女儿家,又是官宦出身,如今来在这村中行医,是否太委屈了?”

盛夏言一怔,旋即低声答道:“落花非无情,流水亦有意,我虽无宫门富贵,亦得几分自在清明,便好。”

李伯听罢,只觉心中泛酸,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未说。

日头偏西,她起身收拾好医箱,又将剩余药材归好,叮嘱青芽日后多注意保暖,方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时,青芽追出来塞给她一个纸包。

“盛姐姐,这是我做的米糖团,你尝尝看,是甜的!”

她接过来,低头笑笑,“多谢。”

春风拂面,暮色渐沉。

她一步一步踏上归途,山路寂静,枯叶纷飞,风中传来淡淡的花香,似是远山初绽的梅。

她行医多年,见过病人哭、也见过病人笑,看过富贵人家的虚荣,也看过寻常百姓的苦辛。

可她从不曾动摇。

她不是神,也不是圣人,她只是想护住那些不被在意的性命,哪怕是用尽一身本事。

不知不觉,她回到了村口小桥边,正准备拐回医馆。

而此时

她忽然顿住了脚步,眉头微蹙。

身后风声起,隐有衣袂摩挲。

她猛地回头,却空无一人。

盛夏言握紧医箱,眼神沉了下去。

今日的出诊,或许……不再只是寻常。

她穿过竹林时,脚步却微顿。

有风从身后掠过,不对劲。

她素来敏锐,神经收紧,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隐藏在簌簌竹影之间。

盛夏言佯作无事,缓步而行,耳畔却已暗中辨识动静。

果然,身后三丈之外,传来极轻微的衣袍摩擦声。

她眸色一敛,脚步突快。

身后那道脚步亦加急。

是刺客,杀意已至。

盛夏言猛地转身,袖中银针早已扣紧,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