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坐在床榻上,双手紧握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安。
随后袁晓东推门而入,见到她的模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愧疚。
他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对不起,柳音,我没能给得了你正妻的身份,让你受委屈了。”
而柳音抬头看着他,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能嫁给你,已经很开心了。”
听着让人心疼的话,袁晓东心里一紧,握住她的手。
“柳音,虽然你现在是妾,但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娶旁人,有一天我也会给你正妻的身份。”
被承诺后,柳音愣住了,眼眶微微泛红:“你真的……不顾我身份卑贱,愿意给我个名分吗?”
袁晓东郑重地点头:“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的娘子,这辈子我只要你就够了。”
柳音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走,可只要有他在,她就愿意一直走下去。
这一夜,注定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一夜。
夜王府,书房内酒香弥漫,空酒坛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谢浔之靠坐在角落,眸色沉沉,手里攥着死侍刚送来的密信,指节泛白。
密信的内容简单明了。
皇帝早已默许此事,默许他被下毒,默许他残疾,默许他被剥夺一切,默许皇贵妃的儿子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
他被当成了弃子。
他曾以为自己虽不被父皇重视,但至少还是皇家血脉,是大楚的王爷。
如今看来,他从一开始就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
“呵……”
他低低一笑,眼底尽是寒意。
愤怒、屈辱、痛苦……
一时间,所有情绪翻涌而上,他直接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下。
烈酒灼喉,灼心,也灼得他整个人都在燃烧。
这接连不断,谢浔之三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门窗紧闭,灯火通明。
桌上堆满了酒坛,浓烈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映衬着他沉默而阴郁的神色。
皇帝的谋算、亲人的背叛,他的人生竟只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
他怒,却无处可发。
而影三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眼看着主子已经三天滴水未进,生怕他就这么废了自己,想来想去,终于去找了盛夏言。
“姑娘,主子这样下去不行,你去劝劝他吧。”影三恳求道。
盛夏言听闻事情始末,心头一紧,谢浔之向来坚韧,如今竟然被逼到这般绝望,定是心底痛到了极点。
“我会去看他的。”她点头答应。
夜晚,医馆静悄悄的,盛夏言换上轻便的衣裳,偷偷溜进了夜王府,来到谢浔之房门前。
推开门,酒气扑面而来,谢浔之就靠坐在地上,衣襟凌乱,双眼猩红,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他的模样从未如此颓唐过,像是一匹折断了爪牙的孤狼。
就像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小奶狼。
盛夏言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他。
顿时,谢浔之僵了一瞬,随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嗤笑一声:“影三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要来。”她轻声道。
而谢浔之不语,只是继续往嘴里灌酒。
“别喝了。”她伸手去夺,谢浔之却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反问:“你也觉得我可笑?你也觉得我注定是个失败者?”
“你从未失败。”盛夏言认真道,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
谢浔之呼吸一滞,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盛夏言看着他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