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 / 4)

仁不以为然地一笑,他温柔地笑道:“再想其它的法子吧,只是他还要留在宫里再吃一些苦头。”隔了不到一天,内医院资格最老的院士陆傅峰便向皇上负荆请罪,哭得涕泪横流,称自己教子无方,只传了医术,却忘了将医德传授於次子陆展亭。以至於陆展亭今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恳请皇上将他与陆展亭一并治罪。

众大臣纷纷替陆傅峰求情,亦裕便很干脆地驳了,道:“治病救人,人命是关天的大事,事急从权,哪里来这许多个忌讳。”亦仁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他很耐心地安抚了一些发牢骚的御史。送走了这一些络绎不绝的人,黑衣男子道:“若是这陆展亭得知王爷您如此为他费心,真是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王爷的。”亦仁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一些长久压抑的情绪,又似有一些感慨,轻念了一声:“陆─展─亭!”

陆展亭这会儿正和蛛儿玩耍,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颠来倒去转了几个身。蛛儿将一块红色的手工泥压平,用针尖点了许多个小孔,又用洗碗的丝瓜囊在上面压了一些浅浅的皱痕,一块几乎以假乱真的胎痔便出炉了。

陆展亭又惊又喜,道:“蛛儿,好手艺啊!”

蛛儿将它粘在脸上,边捶著腰道:“这位小姐行行好,给个赏钱吧!您看天寒地冻的,老朽腰腿疼!”她逗得陆展亭哈哈大笑,连声问哪里学的。蛛儿有一些不好意思,道从小就有模仿别人的爱好,她每次回家探亲最大的嗜好就是趴在自家的围墙上看外面的人群。

慧敏坐在墙边晒著太阳,她的脸色虽苍白,但精神很好,她的眉毛很浓,眉稍挑得很高,给人一种挑衅的味道,但是她嘴唇线条又显得分外柔和,即使没有表情也似笑非笑。慧敏看著嬉戏的陆展亭与蛛儿,忽然想,若是陆展亭不嫌弃蛛儿长得丑,蛛儿不嫌弃陆展亭是个太监,那麽他们配成一对也没什麽不可。慧敏算不得是一个心慈的人,多年的宫庭的生活,早就养成了一付铁石的心肠。可不知怎麽地,听见陆展亭爽朗的笑声,蛛儿因为欢喜而染红了的面颊,她心底也不禁有了一丝柔情。若是她的孩儿能活到今天也同他们差不多大了吧。

“陆哥哥,你要是病好了,你会不会就回去了。”蛛儿抱著

双膝看著聚精会神用刀屑树枝的陆展亭小声地问:“你会不会一忙就忘了来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