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府里处处竹影婆娑,菊兰绽放,陆展亭却单单喜欢后院唯一棵大槐树。他曾在树下玩耍,躺在温书,有时槐花零落飘下,花蕊中的蜜那份沁甜的记忆始终萦绕心头不肯退散。下面的佣人见了许久不见的陆二少爷,脸上均露出一份惊讶,又有几分怪异的表情。这位以觊觎嫂子,顽劣,才情,在少年时就声名远播的陆展亭,一直与这个家是格格不入的,他们一直都认为陆展亭一但踏出了这个家门就不会再回来。

“子青在吗?”陆展亭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跑得不快的仆人. “在!”仆人一边愁眉苦脸答道,一边四下张望着。

“在哪?”

“伺候她的小翠说少夫人觉得不舒服,今天就没出过房门。

“陆展亭手一松,那仆人撒腿就跑得没了踪影。

陆展亭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子青的房门前,刚想推门进去,手缩了一下,改成轻扣房门。

“谁啊?不是说了我头晕的很,今儿的午饭不用上了。”

“是我,子青。”

很快,苏子青双手打开了房门,讶异地道:“你怎么回来了!”她侧过身将陆展亭拉进房,又问:“你这皮猴子如今怎么这么懂规矩晓得敲门了?”

陆展亭见她发鬓蓬松,就顺手在梳妆台拿了一把梳子,笑道:“子青,我给你梳头。”

“你给我梳头,你给我拔毛是真的,每次都被你抓下一大把头发。”苏子青说归说,却含笑的坐到了铜镜旁。陆展亭轻轻地替她梳着,苏子青惊诧道:“你这个小猴子长成人样了,手懂得轻重了。”

陆展亭边梳头边笑道:“子青,如今我当然与过去不同了,我已经长成大人,还那么混,那时光不是被狗过去了么?”

苏子青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给狗过的年岁还少吗?”

陆展亭替她卡上最后一个发簪,才笑道:“是呢,所以以后才要好好活啊!”苏子青神色似乎有一些黯然,道:“你果真要好好过才是呢,要懂得疼惜自己……”她说到这儿,哽咽了一声,仿佛说不大下去。

陆展亭在她的头发上抹了一点香油,笑道:“说得也是,我不能老指望着别人来疼惜自己。”苏子青一阵沉默,她突然转回头抓着陆展亭,犹豫再犹豫,才道:“展亭,你还想让我再帮帮你吗?我觉得这一次一定能行!”

陆展亭蹲在苏子青的脚边,握着她的手,笑道:“子青,其实我一直想要跟你说,没有你也许根本没有我陆展亭,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好,你我都视为理所当然的,其实不是这样,我欠你良多。”苏子青的泪水不可歇制的流着,她抽出手捧着陆展亭的脸,道:“展亭,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有你记挂着我,其实是我负你很多。”

她哀求道:“展亭,你相信我,让我再来帮帮你!”

陆展亭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似乎有一些游离,道:“其实这样也不坏,子青。”苏子青脸色一变,她抓着陆展亭的肩道:“你不是,不是对那个人……”她号啕大哭,道:“你这孩子怎么永远都学不聪明呢……”陆展亭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巾,塞在苏子青的手里,笑道:“刚才逛街的时候,忽然想起从末给子青买过任何东西!”他站起身,含糊地道:“子青,你往后多保重。”他说着转身飞快地从屋内走了出去。

子青哭着打开手巾看到了那只精致的手镯,更加哭得昏天黑地,小翠进来见她哭得泣不成声,吓坏了,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子青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镯子,哭得浠泣哗啦地道:“这个死小子,一只没几两重的金镯子就把我打发了。”陆展亭心里堵得难受,他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晃,强压着心里发了疯想见亦仁的念头,站在东直门前想了又想还是进了皇城。他在上书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