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侗似乎覺得自己太激動了一些,隔了半晌才道:“今天福祿王將服侍皇後的人給換了……陸兄,想必你對三年前的宋妃案還是有些印象的吧!”陸展亭眉一皺,不答。
“福祿王當年分管皇朝糧草兵馬,供應西北重兵,當年手握重兵的是年輕氣盛的十一皇子,西北一仗敗得極慘,皇朝損失了近三十萬大軍,他將敗仗之因歸結於糧草押送延誤,砍了福祿王的兩名糧官。福祿王也因此受到遷連,被罰去川西剿流寇,整整兩年。他回來之後,卻處處與十一皇子交好,與 十一皇子黨交往密切。後來十一皇子的母妃宋妃被發現私藏龍袍,不可一世的十一皇子黨一朝間分崩離析,十一皇子被圈禁,家從被貶往關外。而離奇的是與他們交往密切的福祿王卻安然全身而退,還被委以處理十一皇子相關事務之職。但是十一皇子二個已懷有身孕的小妾卻在前往關外途中相繼意外身亡,這當然不是福祿王下的手,他只是將十一皇子的家人,交給了當了衙差的糧官兒子……”陸展亭沒來由的一陣厭煩,他忍不住吼道:“你不要再說了!”李侗歎氣道:“我只想告訴你,斬草除根才是福祿王的本色,想當年把十一皇子家從貶往關外的文碟由我草擬,事至今日回想起來,仍然仿若惡夢一場。”陸展亭轉身快步而去,他越走越快,最後在天牢外跑了起來,一直跑到了桃花渡口,對著那滾滾的水流喘著氣。
一個女人在梁上高高吊著,人影綽綽,卻無人哭泣,無人憐 惘,有的只是眾人的竊竊私語,那個女人長發蒙蓋著自己的臉,仿佛即便是死也無顏見人。陸展亭帶著一點暈眩抬頭看著這個女人,她正是前不久自己剛救下的宋妃。眼前的景像晃動不息,讓陸展亭覺得有一點惡心,他往後退了一步,卻像是撞到了一個人,淡淡的龍!香讓人覺得舒適.那個人的雙手環住了陸展亭,笑道:“你剛出天牢,我就看到你了,沒想到你跑這麼快,害得我追了你老半天。
陸展亭半仰著頭去看亦仁,卻發現自己看不清,那俊俏的面目模糊不已。陸展亭忍不住伸出手卻摸那張臉,可還沒碰到那張臉,他的唇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一番口舌交纏,兩人親熱過後,坐在柳樹下,陸展亭枕著亦仁的腿看著藍天,道:“瞧那鳥兒,飛得真歡!”
亦仁輕笑了幾聲,手纏繞著陸展亭撒在腿間烏黑的長發,道:“展亭何必去羨慕那只孤單影只的鳥兒,哪裏及得上紅塵中,有你我作伴呢。”
“我真能陪伴你麼?”陸展亭一笑,又道:“王爺當真需要人來陪伴嗎?”
亦仁微笑地对着陆展亭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你当然是要留在我身边陪着我的。”
陆展亭对他对视良久,才有一些困惑地问:“为什么是我?”
亦仁一笑,望着风吹涟渏起的河流,似乎在自言自语,含糊地道:“因为你有我没有的东西,你有着我不能保留的东西,有你我才能完整。”
陆展亭似乎没能听清他的话,只觉得亦仁似乎在沉思,他漂亮的唇角微微抿着,这让他平时看起来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容带了一点属于孩子的倔强。陆展亭心头一软,侧过身抱着他,亦仁没有低头,却突然淡淡地道:“展亭,把你保留的那部分也给我,好吗?”
陆展亭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含糊地道:“突然好饿,天牢里都没好好洗把澡,我先回去泡个澡。”
亦仁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原本淡定的目光渐渐变得深远起来,他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沈海远从树后转了出来,微笑道:“这个陆展亭看起来稀里糊涂的,只怕很心性劲,主子要真想降服他,恐怕要平空多出许多麻烦。”
亦仁站起身来,看着天色渐暗的天空,悠悠地道:“你知道吗,像陆展亭这样的人,你只有让他去飞,看着他摔落,才能让他明白,他永远不可能是飞鸟,因为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