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晚斐儿心甘情愿,离不必为此费心。

斐儿才是真心思纯澈。给他看完,笑了一笑,便又去做自己的事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离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一如此刻。

轿子停在了乾西宫前,这儿是前任王后所居之所,现下在此居住的……也只能是那二位夫人了。离一路穿过回廊,经由正殿,守在偏殿门口的内侍见他来,大喜过望:“离师,您终于来了……”

“发生了什么?”

内侍说:“昨晚上起,英夫人就一直高烧不退……王内心担忧,于是娥夫人便要求请离师来。”

“娥夫人?”离沉思,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要隐瞒起来呢……

“是了,现下娥夫人也在里头,您快请。”

这是他眼下最不想接近的两个人,但无法……离一掀袍袖,进了偏殿。娥夫人正在床前徘徊,见他来,笑吟吟唤:“离师。”

“英夫人现在如何?”离走到床前,将有些昏沉的英夫人扶起,给她逐项检查。晨光自窗上射入,将娥夫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娥夫人也没回头,望着窗外,面色冷淡地说:“自作孽,不可活。”

“……此话何意?”

“离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呀。”娥夫人冲他嫣然一笑,“那日宫宴回去,您还好吗?那可是祁英这丫头不远千里自楚地带来的、药效最急的好玩意儿。”

离沉下脸,说:“即便如此,‘自作孽不可活’,又是什么意思?”

“离师,我还以为您是个有脾气的人呢。”娥夫人走到他身后,挟来一阵香风,“她那样对您,您不恼么?”

离说:“我恼不恼,与她眼下这病,毫无联系吧。”

“哼!真要如此,也便好了。”娥夫人冷笑。

离看着她,此时是真的有些恼了:“您是在指控我么?从那日后,我再没进宫……”

“不不,”娥夫人说,“离师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孩子与您刚见面,都能做出那般胆子泼天的事儿,而眼下,为见谁一面而装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否装病,检查过才知道。”离一边说,一边给英夫人把脉。望着眼前面色绯红又不断咳嗽的女孩儿,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不知道离师是否知道,”娥夫人弹了弹指甲,“后宫里的妇人,装病要分为两种。”

“一种是最好识破,也最简单的。只需撒娇卖痴,说头疼脑热便好。”娥夫人说,“另一种……很冒险,但决不可能识破。那就是……故意染病。”

娥夫人又走到梳妆台前,咬了一下口脂:“譬如浸在冷水中啦,故意吹寒风啦……都能造成此种效果。”

“她……”

“好了。”娥夫人不轻不重地关上梳妆盒,“离师的问题有些多了,那日也是一样。但很不巧,我从小不喜这个妹妹,她想要什么,我偏不会让她如愿……”

说时迟,那时快。离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裂帛之声,回过头去时,只看见娥夫人已经撕裂了自己的衣襟,惨叫一声:“来人哪,离师轻薄于我……”

“娥夫人,你做什么!”离走近几步,刚想替她披上外衣,就听见殿外传来一声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