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渊拿出一本夫子不让看的闲散话本,一边吃着饭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忽然诸葛渊感觉到屋内有人,他一抬头,顿时跟一张咪咪笑的皱纹大脸面对面,她手中拄着拐杖,头上戴绣花头箍,完全一幅乡下老太太的打扮。

瞧见诸葛在看自己,黑猫老太瞅了瞅桌子唯一一个菜。“怎么今个又吃菘啊?这怎么行。”

她伸出那锋利的指甲在菜水中划了一下,放进那长满尖牙的嘴里吸了吸。“连油都不放,你这孩子。”

“三太奶,没事,我习惯了。”诸葛渊连忙站了起来,笑脸相迎把她搀扶着在板凳上坐了下来。“三太奶,您先坐着,我给你砌一碗高碎去。”

“别忙活了,我一会儿就走。”三太奶伸手出怀里一掏,一碗香气扑鼻的肉出现诸葛渊的面前。

肉闻起来很香,而且看起来刚做没多久,还冒着热气呢。

“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儿媳妇做的,明明知道这东西带发,我吃不得,就非要做,你说她是不是盼着我死呢?”

“我寻思你估计没啥荤腥,我就给你送一些过来。”

诸葛渊看着硬塞到自己手里的炖羊肉。“三太奶,怎么什么东西在你嘴里都变成发物了,这吃不得那吃不得,您老恐怕只能喝露水了。”

瞧见三太奶举起拐杖,诸葛渊连忙陪笑着道歉。

“你吃吧,我走了,未时我孙孙会过来拿碗。”

把三太奶送到门口,诸葛渊坐了回去,接着吃着自己的晚饭。

炖羊肉特意用去了腥味,口感嫩滑、吃在嘴里肥而不腻、香味浓郁。

就在他正在享受着这份美食的时候,关紧的院门忽然被一阵裹着纸钱的风给吹开了。

刺耳的唢呐声响起,那高高低低的白色招魂幡从左至右飘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那悲悲切切的丧哭声。

诸葛渊侧着脑袋看着这一出,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裕华,茗柯,狗鼻子真灵啊,怎么跑我家来蹭饭还要带着装鬼吓唬人呢。”

那院墙上面的白色魂幡迅速往着下面一缩,很快两个嬉皮笑脸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瞧这话说的,我们哪能就为口吃的,我们是来给你一块喝酒的。”两人的左手晃了晃那一壶黄酒。

等瞧见桌子上的羊肉,顿时一屁股坐了下来。“嘿!巧得很啊,下酒菜都有了。”

都是一个私塾上学的,两人也不跟诸葛渊客气,从伙房拿来三个碗,一双快子就开始倒酒。“四郎,会划拳吗?”

“不会。”诸葛渊把桌子上的话本收了起来。

“不会没事,我们教你,划拳啊,其实简单得很,咱们喊着酒令,喊完结束后啊,咱们手里出一个数,嘴里同时猜一个数。”

“要是咱们两人有一个人喊出来数,刚好是两个手比画出了来的合,那就赢了!然后输的人喝酒!怎么样?简单吧?”

诸葛渊表情略带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位同窗,“这些东西,你们怎么学得这么快?肯定不是你爹教你的吧?”

“少废话,现在跟着我来学着唱,一条龙啊、两家好啊、三结义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就着一碟菘还有这一碗羊肉,两人就这么开始划起了拳来。

不过一壶黄酒没多久,就在诸葛渊刚有点丝醉意,酒壶就空了。

脸颊泛起一丝红的他提起空酒壶,扬起头来就向着嘴里倒去。

瞧着最后一滴掉进嘴里,诸葛渊意犹未尽地放了下来。“要我说着划拳的规矩要改改,应该赢的人喝酒才对。”

听到这话,丁裕华大笑起来,“哈哈哈!让你赢,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