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离一怔,他不是刑警, 确实也没有配枪,但对方这么说也太露骨了点儿。他“咳”了一声,随意将手腕活动两下,摸了摸自己口袋,果然,他的手机不见了。
“怎么?想你那小相好的了?”江正宁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乔离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我才一晚上没见他,我就特别想他。”
江正宁被这语气激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也不再自讨没趣。他多少还是对乔离有点防备之心的,但对方刚被松开绳子,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就往嘴里塞。
江正宁愣了几秒:“……你就这么吃,不怕我下毒?”
乔离连眼睛也没抬:“怎么?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江正宁:“你怕不是脑子被打晕了吧?”
“昨晚我在灌木丛里见到的那个人,是来杀你的吧。”乔离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淡淡道,“我昨晚看到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拿了抢,但方向却明显不是对着我。这么一说,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不过……你的处境比我想像中的要难,一方面是警方的追捕,另一方面,昨晚派来的人,看起来也想要你的命。”
江正宁随意靠在一个桶边上,没说话,刘海遮住了一大半脸,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乔离原本也只是推测,见他不说话,心中又笃定了几分。他稍微活动了下筋骨,环顾四周:“我们现在还在这个村子里吗?”
“在啊!”江正宁拧开一瓶水,“我车被他们毁了,银行卡也被你们盯着,我能跑哪里去?你刚刚吃的面包还是我管老板赊账的,一会儿记得把钱付了。”
“……”乔离也不跟他开玩笑,正色问,“李翠翠是你杀的吗?”
江正宁看了他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最后一个病人。我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乔离追问:“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是脑血栓。但没看见尸体,也不好猜测。”
乔离靠过去,压低声音:“那你知道她有个叫黄段泽的儿子吗?”
江正宁顿了下,说道:“知道。”
“能具体说说吗?”
江正宁不可思议看着他:“我一个脖子挂刀尖上的人,还要陪你在这聊天?怎么?我救错你了,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走。”
乔离估计跟司世堂待久了,脸皮也开始厚起来:“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再走。”
江正宁叹口气,边回忆边说:“因为是最后一场手术,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当时医院转过来一个女病人,肝那块有个肿瘤,不过是良性的,做个切割手术就好了。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当时已经在准备手术,可是医院突然让停掉。”
“因为没钱吗?”
江正宁点头:“对。虽然是个切割手术,但加上住院和术后护理,需要不少钱。李翠翠家里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一些,她丈夫早就死了,家里就一个儿子,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手里头哪有钱。黄段泽求过我,但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帮不上忙,只能让他去借钱,把钱凑来手术会如期进行。”
江正宁说得确实也是事实,没钱做手术的人太多了,他一个医生,虽说救死扶伤,但到底能做的有限,最多在手术中尽心尽责,没办法解决钱财问题。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乔离问:“那你知道黄段泽那案子吗?”
江正宁点头:“知道。我劝完他以后,以为他会去问亲戚凑钱,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另一条路。”
黄段泽当然走投无路,为了给母亲凑医药费,选择去绑架人质勒索钱财,可是还不到一天时间,就被警察逮捕了。
乔离终于问到重要的部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