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拉家主不懂念能力,也不懂什么制约与誓约,但他听得懂酷拉皮卡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遭报应了’。但这显然不可能,他的女儿已经为他写过无数次预言诗,没道理之前都好好的,这次会突然被反噬,毕竟这次的占卜和之前任何一次都没什么区别,要占卜的人也是原先那几个。

酷拉皮卡解释道:“老板您可能理解错了。小姐遭到的不是窥探未来后所谓的报应、反噬,而是企图窥探无法撼动的未来的一角而被警告了。”

达佐孽闻言蹙了蹙眉:“没懂你的意思。未来不就是未来,前后者有区别么?”

“有区别。”酷拉皮卡直言道,而后赶在对方想反驳之前先一步道,“事实上所谓‘未来’可以分两种。”

说着,酷拉皮卡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二,而后弯曲其中一根:“一种是既定的,一种是可变的。

就比如生老病死和其他一些自然规律。人的终点都是死亡,世界永远在昼夜交替,这些不是说得到了所谓‘预言’就能改变的事情,可能以某种巨大的代价能改变,但那不会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是既定的、不能改变的未来。”

说到这里,他晃晃还剩下的那根手指,又道:“但还有另一种可变的未来。比如你计划第二天吃牛肉盖饭,但前一天因突发事件而放弃了这个选择,于是你未来的午餐就变了。往大点说,又好像人在人生交叉道路口上突发奇想选了一条与原本预想完全不同的路,致使整个未来都变得不同。”

“这两种不同的未来能影响的层面完全不能比,前者近乎是改变常理、颠覆世界的存在,后者顶多是影响自己、影响一个范围内的小事。”

“妮翁小姐的预言,某种程度上只能说是一种非常有效且明确的预警,它让得到‘预言’的人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规避危险,继而改变不太好的未来。就和去医院做体检想提前预防身体疾病一样,最后根据体检报告来决定究竟是有重大疾病需提前预防,还是无痛无病无需在意。

妮翁小姐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只是‘医院/医生’,她的行为可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但在真正的‘未来’面前只是大海的一叶小舟。也就是说妮翁小姐那些让无数人追捧的预言诗写不写出来对真正的‘未来’影响并不大,所以之前写预言诗时才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但……”

说到这里,酷拉皮卡顿了顿,通过车的后视镜看向达佐孽,说出一句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但,如果她碰到了不该、又或者说没资格占卜的‘未来’呢?”

“什么?!”

滋啦

伴随刺耳的急刹声轿车在路边上猛地一停,包括充当司机的芭蕉在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酷拉皮卡。

还是达佐孽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会碰到那种东西。”

就连和酷拉皮卡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芭蕉也不赞同:“酷拉皮卡,你不觉得你这个假设和之前的论证过于荒唐和跳脱了么?你的意思是妮翁小姐碰到了‘既定的未来?’”

说着就立马否定:“你也说‘既定的未来’是那些称得上永恒真理的东西,你觉得只是给几个mafia头子写几首预言诗就触碰到那堪比人生老病死常理的规制?不觉得这有点可笑了吗?”

被驳斥酷拉皮卡也没生气,而是道:“我那么举例只是觉得便于说明,也可以把‘永恒真理’替换成‘常人无法左右的人或事’……或许队长可以先看一下那句预言诗,我想你看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酷拉皮卡这么说,达佐孽才反应过来自己甚至都没看过那写出来的唯一一句预言诗。

达佐孽看向纸张,待看清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