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甚至会忘记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迟晏每天照旧睡到中午才会起,洗漱完去客厅里吃饭、工作、开会……
小孩儿拿了他家的钥匙,自顾自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一隅看书,每天十二点准时走人。
丝毫不会打扰他不说,时不时还会给他带一些孟奶奶做的吃食。
大概是心里觉得给他添了麻烦,她行止间乖得像一只毫无存在感的猫咪。
譬如她每次临走前都会将书本一丝不苟地放回原位;自己带来的东西,书包、读书笔记、水杯等等,全都规规矩矩放在沙发脚边的方寸之地,从不越界;看书间隙去倒水、用卫生间也尽量放低脚步声,克制地不发出半点声响。
甚至就连被螃蟹夹了,也因为不敢声张、怕弄脏地毯,而默不作声地忍着剧痛,任由那伤口越夹越深。
对于她这样令人省心省力的“懂事”姿态,迟晏没法否认,他一开始是松了一口气的。
可冷眼旁观了这些日子,心底却渐渐的有些不是滋味她太会察言观色了,内心敏感到言行间不愿意给人添一丝一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