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齐越默默念叨着,半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扶了扶眼镜,神神秘秘地低声跟顾嘉年说:“还真有件事,除了我之外可能没有别人知道,我告诉你,那你也不许告诉别人啊。”
顾嘉年怔愣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郑齐越回忆道:“大概是我研二的时候吧……有一天半夜我在办公室里赶一篇论文,弄到十二点多,办公楼里已经全黑了。然而等我收拾完东西,路过沈老头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也没走,而是在走廊里跟一个人打电话。”
他说到这,问顾嘉年:“对了,嘉年师妹,你知道沈乐安吗?”
顾嘉年想了想,点头道:“嗯,是个很呃……有名的编剧。”
“师妹,你这个‘呃’字用的好,”郑齐越笑得促狭,“也不用这么给面子,沈乐安就是靠狗血低俗的商业烂剧出名的嘛,出道到现在写了七八部烂片,还真就有市场,赚得盆满钵满。而且,他近些年屡屡被爆出抄袭丑闻。但是你知道吗”
郑齐越收起笑,‘啧’了一声:“他竟然是沈教授的儿子,曾经也在昼大念书,听说之前也是搞正统文学的。”
顾嘉年诧异地睁了睁眼,继续听他说。
“他们的电话我听了个大概,反正大致意思就是,沈乐安当初嫌做正统文学太清贫,就接了个商业剧,想着赚一笔就收手,继续坚持梦想。”
“但这种事哪能说收手就收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沈乐安就是这样,一边挣扎着想要回头,一边又写不出好东西,作品为了迎合大众市场,越写越烂,越写越狗血、低俗,但偏偏还真的能赚钱。”
“他那通电话好像是想让沈老头给他最新的作品背书。沈老头发了飙,骂他无耻。他说:‘一个文人一旦出卖了自己的信仰,往后的作品就再也找不回灵魂,你那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不要拿来脏了我的眼。’”
“我猜沈老头大概是跟这个儿子决裂了,反正在我们面前是从来没提过,迟晏肯定也不知道。”
顾嘉年听到这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暗自庆幸自己还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找对人了。
原来沈教授和他儿子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