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第三块石头,总算发现一只螃蟹,小小的只有半指大,八只脚静静地巴在石头上,眼睛鼓鼓的,竟然还在吐泡泡。
顾嘉年兴奋地举着石头,又不敢伸手去抓,只好招呼表弟:“快来,我这里找到一只!”
两个表弟都凑过来,小螃蟹见到人多,开始虚张声势般张牙舞爪起来。
“这只太小了,让它再长长吧。”
“好吧。”
忙活了一上午,顾嘉年最终收获了一小篓螃蟹和一尾鱼,相比之下,两个表弟的竹篓比她的满多了。
三人已是精疲力竭,便脱了鞋,坐在河岸边晒起太阳。
顾嘉年看着竹篓里扎堆的螃蟹和活蹦乱跳的河鱼,感受着河边温热的风,嘴角慢慢地弯起来。
爸妈说她如果不上大学,往后会饿死。
可她现在在学做饭、烤饼干,还自己捉到了鱼和螃蟹。
等再和外婆学习种菜养鸡,或许就饿不死了吧?
顾嘉年的心脏一点一点浮上岸。
回家路上,陈锡和她聊起待在云陌的日常。
“停停姐,如果你是三四月份来就好了,可以跟我们一起上山挖竹笋和野菜,还有野蘑菇。有一种蕨菜,头部卷卷的,切了丁炒肉末特别好吃。不过夏天也挺好,每个月都有两次集市,凌晨四五点钟就开始了,有新鲜的肉菜,还有一些平时不太容易见着的玩意……”
顾嘉年听着,只觉得满心羡慕。
他只需要慢慢地长大就好了。
“不过从明年开始,我就没这么自由了。”
陈锡说着叹了口气。
顾嘉年问他:“为什么?”
陈锡踢了踢路边的碎石子,有点不好意思:“我考上了昼山一中,开学就要去上高中了,学校太远,坐大巴车要三个小时,我得住宿,不能成天在家玩了。”
“昼山一中?”
顾嘉年敏锐地抓到这个字眼,她记得外婆说过,迟晏家就在昼山。
除了待在云陌的那一个学期,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昼山念的。
顾嘉年声音平静,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昼山,都有哪些中学啊?”
作者有话说:
抱抱停停女鹅,然后记得明天来看晏晏哟!
7、光年以外
陈锡想了一会儿,说道:“昼山市有很多高中,一中、五中、十二中……还有昼山外国语、熙和等等。”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其中最好的是外国语和熙和,分数线很高,我没考上。”
顾嘉年默默记下他说的这几个名字,笑着安慰他:“能从云陌考去昼山读书,你已经很棒了。”
陈锁倒是对这些话题不太感兴趣,他今年才念初一,上高中对他来说还很遥远。
起码在云陌是这样的。
在北霖就另当别论了。
顾嘉年二年级的时候,爸妈就开始操心她该上哪个高中,看各种高中各科排名、榜单,砸锅卖铁买了昂贵又破旧的学区房。
结果后来学区划分制度被取消,房子贬值了一半。
陈锁问她:“表姐,那你在北霖一般都干什么?”
顾嘉年想了想:“平时都上学。”
“除了上学呢?”
顾嘉年艰难地回忆起来。
她的童年很短暂,且被时光切割成了两半七岁前在云陌的记忆十分淡薄;七岁之后,似乎只剩下读书、作业、补课。
而在那些狭窄的时间缝隙里,她会看书。
想到书,顾嘉年的语气轻快了很多:“我这两天刚看完胡塞尼的《灿烂千阳》,要不要讲给你们听?”
两个表弟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