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车镜里看到那男人踹翻自己那辆生锈的自行车，然后缓缓在地上蹲下，抱着头，身体在雨里一抖一抖。

“穷人真他妈搞笑，”车在路口的红灯前停下，赵林宇说，“到手的钱都抓不住，活该穷。”

越戈

李漫新没说话，头靠着窗户看玻璃上滑下的雨水，赵林宇偏头看他，问：“你在看什么？”

“看雨。”

“雨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不上来，”李漫新盯着看，每一个雨珠的形状都不一样，“你觉得什么好看？”

“你好看。”赵林宇笑嘿嘿地说。

“还有呢？”

“还有？”赵林宇想半天，说，“贵的东西好看。”

李漫新看了一眼赵林宇身上印着GUCCI大字母的短袖，问：“所有贵的东西都好看吗？”

“它不好看怎么会贵？”赵林宇说。

“那钱和审美就变成一回事啦。”李漫新说。

“那不是废话，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钱，什么都是钱堆的，你看刚才那老头没钱的样子不好笑吗？”

“欺负比你穷的人，你心里会觉得舒服吗？”李漫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哪儿欺负他了？我不给他手表就是欺负他？是他先骂我的！”赵林宇感到被指责，气鼓鼓地说。

“是你先把东西砸到他身上。”

“我他妈又不是故意的！”

李漫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盯着车窗外的倒车镜看，他们已经开出去挺远，再加上雨水的遮罩，镜子里已经看不到那男人的身影。

“我看到他的口袋里有一张人民医院的陪护证，”李漫新说，“可能是家里有人生病了，赶着去医院，又被你砸到，才对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