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便宜呗，”陈爽说，“他们家还有陕西的米皮，不放芝麻酱，只放辣油就很香的那种。”

李漫新被她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小时候去西安旅游，吃过几次那边的米皮，和禾川市的凉皮味道很不一样，一直念念不忘。

“去去去！”李漫新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

结果到了第二天，陈爽把他给鸽了。

“今天晚上的飞机，”陈爽坐在李漫新的座位前面，“端午节得去上海给我姥爷过生日。”

“你早点儿不知道你姥爷要过生日吗？”李漫新说。

“谁能记得家里那么多亲戚的生日啊！”陈爽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让周明远陪你去。”

“去哪里？”周明远从书里抬头。

“陪公主去吃羊肉泡馍，”陈爽调侃道，“这么好的事落你小子头上，还不谢谢我？”

“谢谢。”周明远说。

陈爽哈哈大笑，李漫新有点不好意思，“在老火车站那边，离你家不远，到时候我先去找你，我们再一起去。”

端午节第一天就下起雨来，不过是小雨，李漫新本来想问周明远还去吗，结果周明远先发微信过来，问他出发了没，李漫新半夜做梦都是这个米皮，还想着周明远如果不想去他就自己去，于是很开心地回他：

【辣笔小新：马上到！】

他迅速换上运动裤和t恤，拿上钥匙和手机就打开门。

“嘶”

铝合金防盗门“咚”的一声撞上一个人，许重捂着脑门退后几步。

“你在这儿站着干嘛！”李漫新关上门，去按下电梯的下行键，然后回来摸他的额头，“没事吧？”

“没事，”许重把李漫新搂在怀里，埋在他的颈窝里吸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想你了，来看看你。”

在李漫新已经度过的人生里，他和许重太亲近了，亲近到即使二人有争吵和矛盾，有横亘在中间亟待解决的问题，也能搁置那些冲突，随时亲密无间。

许重把他抵在门上，用嘴唇若有似无地刮蹭李漫新颈部白嫩的皮肤，开口问道：“打扮这么好看，去见谁？”

“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非要说的话，区别不大。一样都是t恤和短裤，但平时穿的是随手拿的优衣库联名t恤和长度到膝盖的运动大裤衩，今天穿的却是一件有垂感的白色棉t，和布料较薄的黑色短裤，轻轻一动，衣物就贴在肉上，勾勒出下面若隐若现的纤细身体。

更罕见的是，李漫新好像还用水抓了抓头发，发丝上有半干未干的痕迹。

许重的手摸到李漫新膝盖上面的大腿，“这么短，都没怎么见你穿过这条裤子。”

李漫新被他摸得很痒，扭动着身体想把对方的手躲开，“在学校怎么穿，都穿校服。”

“你跟谁出去？”许重又问他，手从大腿摸到腰上，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直男该有的行为，唯一直男的地方可能就是略过了李漫新圆翘肉感的屁股，但因为过于刻意所以不像直男而更像深柜。

“你又在对我搞同性恋了。”李漫新冷冷地说。

这次许重没破防也没急眼，甚至没否认，好像已经喝中药治好了同性恋ptsd一样，他一手捏住李漫新的两腮，把他的嘴巴掐的嘟起来，语气不善地问他：“又和谁做爱去？”

李漫新嘟嘟囔囔地说：“唔……跟陈爽出去。”

“小骗子，”许重说，“不许去。”

“就骗你，怎么了？”李漫新一脚踩在许重的鞋上，白色板鞋的鞋面上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18楼，李漫新把许重从自己身上推开，走进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