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医生也没给他们打单子。李漫新在走廊上说忘记拿校服,让周明远先去停车场,自己跑回去,扒在门沿上对他爸同事说:“叔叔,回来我让我爸把治疗费给你。”

“赶紧走吧你!”医生笑道。

从医院出来,李漫新心想周明远的手不好活动,也不能碰水,他回家也不一定有人照顾,就对他说:“要不你今天晚上来我家住吧。”

周明远眼神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野心和欲望,李漫新继续说道:”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这几天我照顾你,不然你的手没办法做事。“

”好。“周明远笑着说。

李漫新骑车带着周明远,先回他的家里去拿书包。刚走到第一个路口等红灯,李漫新他爹的电话就打过来。

”你跟人打架了?受伤没有?“

中年男人着急的声音传来。

“没有,我一根头发都没掉,”李漫新拖长音说,“王叔叔给你说的吧,他没说我们就只是遇到几个抢钱的小混混吗?”

“你把你爹吓蒙算了,”李父说,“我都没敢告诉你妈,真没受伤?”

”真没有!“

”你同学呢?你是不是有个同学手被刀割破了?”

“对,我舍友周明远,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正想给你们打电话呢,他手受伤不方便,今天晚上能不能在我们家住,跟我住一起。”

“那必须没问题!你快带你这个小同学回来,我和你妈好好谢谢他。”

挂掉电话,李漫新才注意到有好几个许重打来的电话,还有十几二十条微信消息,全是一样的三个字,神经质一般重复“接电话”。

李漫新把手机揣回兜里,没空回他的消息。

他带着周明远又回到那个老旧小区里。进楼道之前,李漫新把校服脱下来,帮周明远穿上,盖住他缠着纱布的左手。

没过多久,他就背着书包出来。

“他们同意你去我家住吗?”

“嗯,”周明远点点头,“我说学校安排我们一起写卷子,他们也不懂这些。”

他又脱下校服,要给李漫新穿上,李漫新说:“你穿着吧,你这个手本来也不好脱。”

“你穿,”周明远用右手把左边的袖子拽下来,右胳膊一甩,把校服抓在手里,递给李漫新,“晚上骑车冷。”

李漫新骑上小电驴,载着周明远回家。还好城市小,南北走一圈也就半个小时。

回到家将近十点。两个人停好车,走到李漫新家单元楼下。

一道身影站在门厅外。

许重盯着二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李漫新走过去刷卡开门。许重站着不动,阴恻恻地问:“你去哪儿了。”

“不是说过了吗,吃饭。”

李漫新把门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玻璃门“嘀”的一声开了。

他从许重身边走过,想去拉开门,却被许重一把抓住手腕。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李漫新想把手抽出来,却抽不动,许重一发疯就控制不住力气,抓得他很痛。

“你放手!我在骑车没有看到!”

离得近了,许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李漫新的校服上有他自己用水笔画上去的小狗图案,而他现在穿的这件却干干净净,甚至袖子盖过手背,明显大了一两个号。

他穿的是别人的衣服!

许重猛地转头,死死地瞪着一旁不说话的周明远,眼神像淬毒的刀刃。

周明远站在台阶下,隐藏在黑暗里,门前的灯照不到他的脸上。

许重抓着李漫新的手举在耳边,一步一步逼退他,把他按在刷卡器上,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地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