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

禾霓转头看向他。

江助理只是应着，随后挂了电话，肯定道，“说要把这灯换一个。”

她问，“为什么要换灯？”

但江助理只说良骏坚持说要换掉这个灯。

禾霓怔住，看着那老师傅取灯的动作，忽然想起宋良骏早晨时的模样……良骏只是说他做了个噩梦。

换灯倒是很快的，临走的时候江助理也给她留了一个电话，说要是有什么需要更换帮忙的可以找他。

良骏走了，倒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明白。

他叫她觉得自己有些傻气，她害怕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看她的……不过，女人据说都是比较敏感，她也知道良骏只是担心她。

梁佳思自从知道她辞职之后救一直想跟她见一面，听说她怀孕了，又怕她不方便。

一直到现在，隔了好久两个人才算见面。

“禾霓这里。”

禾霓有些拘谨，因为李阿姨和司机是一直跟着她的，她不愿叫佳思知道她现在是这情况……总觉得羞耻。

就叫她们比她晚一些进来，到另一边坐着等她。

梁佳思一眼就看到了禾霓她的头发细，软软的，直发很漂亮，叫人羡慕。

“这里，”

但她的衣服很宽，看起来好像不太合身，显得有点大，走起路来仿佛空心，不知道那地方有肉还是没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佳思看着坐在面前的禾霓，五官倒还是那个五官。

“……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她的肉体从她身上溜走了。

梁佳思听她说自己瘦了，但是没想到实际一见完全都要瘦脱像了。

“天……”

禾霓脸上火辣辣的，她侧了侧脸，又不敢多动弹生怕叫她看见自己的脖颈，肩膀……总之她其他干瘦的地方。

“你这，真是怀孩子了？是孕吐不舒服吃不下吗？”

她说谎，“多少有一些。”

“那没有去医院看看？”

“去看过，”她说，“经常去的……没什么问题，就是比一般的要瘦。”

梁佳思简直不敢信，她看她的手臂，她的手腕，手指那么细，不知怎么的，看着她体谅心酸起来。

“辛苦吧？早就说了生孩子这件事果然就是吃罪。”

禾霓没有说话，只要了一杯白开水，“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件事……”

“哦，那件事。”梁佳思的神情看起来好像平淡，“是真的，我决心跟他离婚了。”

实际的原因她不愿多说太多，大抵是她的丈夫触碰了她底线。

禾霓看着她想到了另一个女人，她最近应当也是刚离婚：方寻菱。

人们普遍认为一个女人对爱情的构造比男人要理想化的多，大多数女人要的‘爱’都是‘被爱’。

但实际上，有人呵护你，你的伤往往更痛，没人呵护你，自己一个人至少坚强争气，每个女人都要为自己做打算，若不这样，誰替她筹谋，丈夫？孩子？

索性不要想，你有的只有你自己。

“他也没用透顶，就算不离婚，我也用不上他，真烦。”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笑，却有些吃力。

但佳思显然已有觉悟了，方寻菱一向也有自己的主意……可她呢？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白开水，她的指甲捻着自己的手指，一掐再掐，禾霓想起宋良骏，她没作声。

但她的不安，梁佳思看出来了。

“来了这个孩子，你是高兴的吗？”

禾霓怔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一霎不霎仿佛很吃惊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我，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