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没再说话。

“我也必须……”

“你的身体，就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

她的沉默，良骏攥住她的手却感到她的手似乎在颤抖，“去医院看看。”

“没用的，”

宋良骏愣了一下，连忙打开一旁的台灯，灯光照亮的一瞬间，他看到妻子的脸。

泪水不停地从她脸上滑落，她哭道：“没用的良骏，我知道……”

“什么，”

她似乎刚想说什么，但是声音戛然而止，宋良骏发现她的目光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背后。

浑身的肌肉起了一阵颤栗，他猛地回过头，但，什么也没有

身旁的人动了动，他再回头，禾霓已经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的身体蜷缩着发出呜咽的声音，几秒后，又停了。

“……禾霓？”

没有回答他。

宋良骏伸手去拉过她的肩膀，顿时愣住。

“没什么，不用管我，没事，”

他僵住，看着她，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颠颠倒倒做的梦。

不一会儿她好像睡着了，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良骏拿着手机起身到阳台去，給宋温书打去了电话，但是一连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又给方寻菱打去电话，同样的也没有人接听。

一阵风过，他看着屋里紧闭双眼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她影响，他看着那盏台灯，再看那梳妆台，再看那浴室的门……诡异，一旦开始，难以停止。

宋良骏咬了咬牙，又拨出一个电话。

对方应了一声，他长呼一口气，侧头看向旁边漆黑的没有开灯的房子。

“先前你母亲认识的那个道士，”他想了想眉头紧皱，“我这里，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一阵洋溢的和平。

在黎明之前，床上，她忽然睁开眼，掀开被子走下床，赤着脚，静静的，不被身后睡着的男人发现。

她的脸趴在阳台门上，贴的再近，再近，青的眼白，黑的眼珠，望眼欲穿般，究竟在看什么呢。

她还在昭黄村里没出来，她的手紧紧揪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又是那熟悉的感觉。

又冷，又寂寞，茫然，不安，孤独，渴望，顺着玻璃的倒影，她看到自己眼睛里流出的东西，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眼泪。

她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久了。

但她仍维持着现状，当宋良骏早晨醒来时，她又是他的妻子，就好像昨晚的宣泄都不曾存在。

“等我下午回来，哪也不要去了。”

良骏严肃的对她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禾霓开着电视，看着里头播放的电视剧，情绪枯竭，她的身体就像是树叶一样，好像被什么东西給掏空了，有时候她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响。

她成了各种负面的集合体，睁眼，再闭眼，脚心处一片湿粘，等她垂眸看过去，那是一滩黑漆漆的，黏糊的液体，就像她眼里流出的泪水一样。

不同的是那没有形状，一团混沌的东西上有无数肉芽，它们在她眼前渐渐缠绕组成一张嘴，她熟悉的，漆黑的嘴。

又在叫她了。

‘来。’

‘回来，’

禾霓抓起桌子上的杯子，遥控器疯狂的砸向这张大嘴，但一切物体都从它嘴中透了过去，碰不到它。

它发出尖锐的嘲笑声，‘嘻嘻嘻嘻……’

一直，一直，彷佛来自四面八方，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竭尽全力，跌跌撞撞跑回卧室里，猛地关上门，将卧室的房门反锁！

她跑进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