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金赶忙上前,双手扶起,“岳母莫要折煞小辈了,都是一家人,私下不必论官职。”她神色柔和,“小媳此次来陪长茹归宁,不愿惊扰旁人,故未曾提前告知。”
“长茹孤身远嫁于我,日夜顾念岳母,适逢朝廷允了婚假,小媳便想着陪他回家中看看,只愿岳母莫要责备小媳突然拜访。””琉金含笑转过身,拉起长茹的手,温柔地与他十指紧扣,“儿媳也想见见,长茹长大的地方。”
“怎会责怪,”姚母眉心微软,“你们有心了。”
姚母看向长茹,只见他眼底微颤,似是揉开了一池碧水,涟漪一圈甚过一圈。这般模样,让姚母唇角压下几分,声音又淡了下来,“你二人舟车劳顿,房间刚着人打理好了,先行休息吧。”
姚府典雅庄重,在外时只见雅致,可一进来,古朴严肃之气扑面而来。栽种的树木也被修剪得格外整齐,不容一丝偏倚,府内无花,只有风吹拂过枝叶的些许气息。
府中奴侍亦如此,穿得一丝不苟,垂首间一言不发,只拢起袖子,小步踏着青石小径,默默在前带路。
琉金一路走着,路过池塘,转眼一看,见那鱼也似乎游得规规矩矩,忽然轻笑出声。
这声笑打破了死寂,小奴们脚步微滞。
长茹轻声问,“妻主因何而笑。”
琉金贴上他的耳,“府中与我所想,大有不同。”
“母亲治家严谨,性情最是不容出错,家中一草一木,须得依照母亲心意。”长茹含笑,将她额角微微交错的发丝捋到耳后,“妻主可是不习惯?”
琉金拉住他的手,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笑道,“我拐走了你这长公子,岳母怕不是对我有些成见。”
长茹垂眼看着二人相牵之手,“长茹退了婚约,匆忙另嫁,母亲难免有几分怨言。”手指扣得更紧,“与我解了婚约的,是母亲挚友之女,如今禹州知州长女,樊西顾。”他眼角睨向琉金,轻声提醒,“妻主虽然低调前来,可纸包不住火,或早或晚,少不得要同知州府的人相见。”
“长茹是在担心我吗?”琉金趁着周围低着头的奴仆没注意,吻在他唇角。
长茹恍然失神,耳根泛起粉色,手指微颤,终是收敛,无声一笑,“妻主此次来,除了陪长茹,应还有要事在身。”
见琉金神色微凝,他声音更柔,“妻主不必告知长茹,无论发生何时,长茹都会永远站在妻主这边。”
琉金见此,握紧他的手,心绪渐沉,“事关重大,我不愿将你牵扯进来。待到时机成熟,我便将诸事相告。”
长茹轻轻颔首,“如此,长茹便一心只做归宁之人。”
姚府备的是长茹曾住过的那座院落,宽敞幽静,袅袅檀香。
引路小奴按规矩嘱咐了几句,便轻轻地走了。
姚府拨过来的几个小奴被琉金分配到院外,内院守得皆是她从京城带来的几人,还有姚长茹身边的莺歌。其中一些人面容陌生,但一路长茹也从未问询。
姚府管事很是细心,早在二人入府时便嘱咐好了烧水。
长茹站在画屏前,轻轻褪去衣衫,从光洁如皎月的肩头滑落,坠落堆叠在地。
琉金泡在浴桶中,见此眼神晦暗几分,“长茹是在邀请为妻共浴吗?”
他似是未闻,含笑慢步而来,青丝垂膝,全身不着一物。
“妻主,可否允长茹入内?”声音飘渺而至。
她未答,他便止住不动,氤氲的蒸汽下纤长的身子若隐若现。
“进来吧。”良久,琉金回应,声音喑哑了几分。
他闻言浅笑,眸色柔胜春水,抬腿迈入桶中,在雾气中,面容看不真切,只瞧见眉心赤红深了几分。有些苍白的身子缓缓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