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觉,眼睛亮亮地,小跑着拿出一册厚厚的书,抱在胸前,“这位彭娘虽不知其人,但这本书记载了她生前游历各处的所见所闻,北域雪山,大漠孤烟,宁州山水,猜想定然是位洒脱之人。”
桌上陈列着几支毛笔,整齐地摆放在笔架上。琉金俯身,手指轻轻滑过笔杆,感受着笔杆上细腻的触感,微笑道:“公子寄情自然,雅士之风,不输当朝文人。”她环顾四周,看着悬挂的字画书卷,眼睛凝在其中一幅上,缓缓走近,抬起手,将触摸到时又如触电般收回。
“冷夜常伴孤灯影,清风寒窗衾自伤。这句诗词是随郎君去年在诗会上写的,央卿喜爱,便央求着买下了。”李央卿站到她身旁,仰头看着那诗词,“此诗虽不及随君其他诗词意境悠远,却更打动人心。”
琉金垂眸不语。
冷夜孤灯,寒窗自伤。阿清,你往后日日与青灯古佛为伴,是否也会忧愁自伤呢?
“琉女君?琉女君?”李央卿唤她的名字,她恍然回神,心中是抹不开的愁绪。
接下来的时间里,琉金神色有些恹恹,没过多久,她便以身子不适,托辞离开了。
夜深,一身型瘦削的身影被送上马车,随清沉默地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侧帘,月光寂静如霜,四周空无一人。
“走吧。”
马车向着前面驶去。
待渐渐看不见了,琉金的身影从拐角窄巷后出来,远送着他失去踪影的方向。
是夜。
琉金依偎在长茹怀中,温热的身子隔着绸缎里衣贴住她,慰藉道,“陛下看重女君,才要送走随公子。待女君另娶旁人安定下来,随公子才能真正安然无恙。”
“他素来不喜孤身无伴,最爱读的就是山水游记,如今却要将他拘在佛门清净地。”琉金将头卧在他的颈处,有些颤抖,“今天对他说了违心重话,将他心伤透了,我亦难过得要命。”
“女君皆是为了随公子,他不知晓,长茹明白。都会过去的,长茹会一直陪着女君。”长茹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只是女君为何今日选了文信侯府?”
“陛下非要让我在那三人中选,他们家世不凡,但我并不需夫郎有这般尊荣,性情不相合,只会互相耽搁。”琉金抱紧他纤细的腰肢,“我打听后,何公子似乎并无嫁人之意,柳公子自小在边关长大,生性洒脱,我不忍拘他于这京城方寸,思来想去,只有李公子颇为合适。”
“今日相处,女君觉得李公子如何?”他垂眸看着她。
“天真无邪,性子跳脱。”她闭上眼,有些疲乏了,“我对他无意,娶他也未尝不可,只是可怜他牵扯进了其中。”
“若是女君自己选,会选谁?”
“我要选,便选知心之人,长茹便很好...”她困倦下来,呓语着,埋在他身上。
长茹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手指抚摸过她的光洁的脸颊,“长茹定会陪在女君身边,朝朝暮暮。”
赐婚/长皇子回京/“儿臣想要她,辗转反侧。”
赐婚/长皇子回京/“儿臣想要她,辗转反侧。”
隔日,侍郎进宫面圣,圣旨下午便到了文信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