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你在松云山,这里无人能犯。”卜宁又说了一句。
他不像周煦说话常常扯着嗓门,他语调很低,语速也不快,带着几分文雅,在这种时候最能安抚人心。
夏樵一把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周煦这副骨头折断。
卜宁倒是能忍,周煦顶不住了,冒头叫道:“哎艹,你轻点,我这他妈是肉做的――”
说话间,夏樵已经翻身起来了。
他额前鬓角全是冷汗,头发凌乱,半遮着眼,看向众人的目光是散的。仿佛有太多东西涌进脑中,以至于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
那一刻,他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
周煦的痛呼卡在半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迟疑不决地叫了一声:“……夏樵?你……还是夏樵吗?还认得人吗?”
见夏樵迟迟不吭声,周煦有点慌了,空余的那只手点着自己的胸口:“我,周煦!刚刚跟你说话的是卜宁,还有我妈――”
他回指了一下张碧灵,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哦对,还有你哥呢!你哥闻时,就在山顶的房间里,但是还没醒。”
不知道是因为周煦粗嘎嘎的公鸭嗓太好认,还是因为听到了闻时的名字,夏樵终于慢慢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