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弯腰回礼:“殿下说,阁老和夫人节哀。现世人避让来世人,是理所应当的,请您先过。”
“殿下慈悲,臣等拜谢了。”
他带着一队人行拜礼,而后回到阿芷身边,示意众人继续前行。
“这个殿下真好。”阿芷喃喃道。
马车里的江蓠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不知走的什么运,对面朱舆恰好也推开了琉璃窗,露了半张雪白端庄的脸容出来,一双深眸注视着她,微微颔首,似在和她打招呼。
江蓠也不能下车还礼,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双眼露出一丝柔和笑意来,紧接着便关上了窗。
她松了口气。
安阳大长公主的车队走遠了,宝相山近在眼前,江蓠回忆起那日和母亲来此上香的光景,鼻尖酸涩,捶着胸口压下眼泪。
墓选在山脚一处潭边,家丁架起高高的柴堆,把棺材里的尸身抬上去。
两个丫鬟把江蓠从车上扶下来,楚青崖携过她的手,见她悲不能抑要往柴堆上扑,一把揽住了,低低道:“夫人节哀。”
火光燃起,烟气熏天。江蓠挣脱他,蹲下身抱住阿芷,姐妹俩望着母亲的遗容放声大哭,闻者皆哀恸不已。
楚青崖默默地站在一旁,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肩头搭上一只手,却是柳夫人走了过来。
“第一次给人送葬吧?”
楚青崖点头。
柳夫人叹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哥哥走时你太小,什么都不懂,长到这么大一直没历过家里人生老病死。阿蓠命苦,小时候没了父亲,如今母亲又没了,你同她说话要注意些,别伤了她。她的心性比寻常姑娘要强得多,不这样,也养不了家,刚才她那么一推,你别往心里去。”
“我明白。”他低下头,心里还是有些埋怨,“我只是想……”
柳夫人拉着他的手,“回到京城,有什么麻烦事,就写信跟家里说,爹娘都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