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月洞门前吹了会儿风,去了浴房。

沐浴时脑子里也在回放昨晚的画面,那血淋淋的一幕,在他碰上过的所有案子中,都算残忍的。

他用这种方式砍了齐王的岳父,他们派人去了他岳母家,屠了整座院子。

但为何屋内人的死状和屋外的护卫大相径庭?

要报复,那就该所有人一视同仁,没道理拿护卫殺鸡儆猴,却礼待主人的。

疑点甚大。

洗完澡回屋,床上的江蓠依旧沉睡着。他给自己灌了碗防风驱寒的汤药,躺进被子里,轻轻摩挲着她发白的嘴唇,摸了许久也不见有血色。

太医说她气血两亏。

楚青崖侧过身,手掌捂在她冰凉的肚子上。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睡着,他望着帐顶夜明珠旁吊着的绿荷包,那弯用头发丝绣出的笑脸纵然缝回去,也是破裂歪斜的。

屋内寂然,火盆里的炭噼啪响了一声。

他低低开口:“你是不是很得意?”

“往后一直做我夫人吧。”

“你赢了。”

不过一个月。

他输得一败涂地,尊严全无。

简直是猪油蒙了心,脑袋勾了芡,浓雾迷了眼。

一叶障目,还夸那叶子绿,画地为牢,硬说这是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