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全是冷汗,头发凌乱,半遮着眼,看向众人的目光是散的。仿佛有太多东西涌进脑中,以至于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
那一刻,他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
周煦的痛呼卡在半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迟疑不决地叫了一声:“……夏樵?你……还是夏樵吗?还认得人吗?”
见夏樵迟迟不吭声,周煦有点慌了,空余的那只手点着自己的胸口:“我,周煦!刚刚跟你说话的是卜宁,还有我妈”
他回指了一下张碧灵,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哦对,还有你哥呢!你哥闻时,就在山顶的房间里,但是还没醒。”
不知道是因为周煦粗嘎嘎的公鸭嗓太好认,还是因为听到了闻时的名字,夏樵终于慢慢松了手。
他盘腿坐在榻上,弓身将脸埋进了手掌里,像是在缓和消化着所有东西。
周煦离得近,看见他脸侧微动,嘴唇很轻地开阖着。似乎在重复念着每个人的名字
闻时、周煦、卜宁……
周煦悄悄松了口气还行,起码还没混乱到谁都不认。
他正想再听清楚一点,忽然听见夏樵出了声:“我……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