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香儿被他句句反驳的脸是红了又红,气莫名消了,只不解,她什么时候说嫌弃过他了,尽管曾经心里是有埋怨过一点点,但她才不需要他来养,想顿顿吃白米饭的也不是她。他考不考虑成亲是他的事,她才懒得管,气罢她把剪刀布匹往篮子里一收,扭身进屋了。

看似好像她是气的,但她听完其实莫名其妙气就没了,一下子想起来她也觉得她这气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摇摇头不愿再想,然后拿起刚标好的尺寸,还是开始裁起布来。

陈晏之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还在生气,但他也都解释一番了,且他又从未哄过女孩子,也不知该如何,只能作罢,无事可做便去了一趟叔公那。

陈叔公也已是陈氏这族仅剩辈分最高的了,如今这一族内基本大小事都是他在做主,他就住宗祠后面。

陈氏祖上往上数不知道多少代其实才是豪门望族,据说曾经陈家男子几乎人人都是当官做臣的,后面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被削流放到了这县,最后起复无望就不得不在此生活扎根了下来,尽管祖上曾经是流放,但攒起的家财和具有的智慧还是过上比普通人好上太多的生活,祖祖辈辈再分支经由朝代更替至今渐渐落魄,但比之村里其他人算是富足。

陈晏之刚回来时就来看过陈叔公一次,如今再来也是正经谈事,陈晏之知道陈家早已落败,却还守着很多旧规矩,传承着子孙必须恢复祖宗荣耀,要求每代子孙也得入学习字读书能科考,可世事无常荒年不定,战乱频发,祖辈那时变得太平生活都难,渐渐变成族中的人会识字都已够了。

陈晏之过去虽觉得族中太过守旧循矩,可出去过一趟才知普通人能识字是多么难得又重要的事。如今再回来已不再排斥这种世代传承光宗耀祖的祖训了,他虽对族中之事不太参与,但修建祠堂之事,该出的钱他会出,老房子的事,要置换补其他地给他,他也同意了。

说完正事,陈叔公看着陈晏之不由笑着道:“大之啊,你父母兄弟都去的早,如今可就剩你了,你这年纪啊,是得尽快找个媳妇要个孩子了,你们陈家就指望你传宗接代了……

陈晏之低头听着也是跟陈晏阳那天说的差不多的话语,亦明白他们的担忧,毕竟从前不会想到他爹娘生下他们三兄弟几乎都英年早逝,就连早已生下侄云柏也去了,沦落到如今只余他一人的悲凉与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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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就会多雨,春雨连绵过后阳光日趋温暖,陈晏之制作了趁手的工具,便开始了每日去镇上上工去给人做活,他说以前木工活做的不错,其实完全还不到能出去做活的程度,毕竟没正经拜过师傅学活,但他后开曾在工匠营待过学过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如今只做简单的工匠木匠已是足够。

22 觊觎侄媳妇

春末花团锦簇,花开又花落,最后一丝寒意彻底散尽,再睁眼已是进入立夏。

村里向来有一起做立夏乌米饭、吃鸡蛋地三鲜等迎夏的习俗,这日陈晏之也没去上工了,和大家一起去村头帮忙生火烧柴蒸煮饭。

沈香儿也早早过来一起帮忙,跟着李春婶还有几个婶子一起摘菜洗菜,陈晏之去捧柴禾时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最近终于穿上了新做的衣裳,今日穿的是一套轻薄的鹅黄色长裳,发鬓只同色发带和木簪高挽,露出如玉的颈项,肤若凝脂,不知与人说笑着什么,巧笑倩兮,杏眼清亮,一瞥一笑却都是娇艳无双。

陈晏阳在一旁指挥安排,突地看到陈晏之抱好了柴却站那处注视一处许久,不由视线跟过去,只看到一堆妇人不过在洗菜而已,突然听到不知谁喊了一句,其中一道脆脆女生“欸”的应了一声,嗓音婉转灵动,他才注意到是他那侄媳妇也在那堆人里。

陈晏之是在看沈香儿?突然意识到什么,陈晏阳先是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