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过道挡得严严实实,顾晏津尝试了几次都没?找到突破,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那一眼很快就收走了,淡淡的,像很不想看到他一样。
邵庭阳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倔成这样,要给他打电话、但好不容易打通了却又一个字不说;他从A市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接人,风吹得那么冷,顾晏津也真能这么干坐着等几个小时,见面后却又把他当空气。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看顾晏津的表情,又觉得不会有答案。
邵庭阳很想穿越回几个月前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想到是去离婚所?以说了个看起来很潇洒、恩怨两?清的回答,但实际上究竟什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和顾晏津在一起折磨吗?当然?,不在一起都这么折磨人,更何况是在一起的时候。
但有时候人就是贱的,好好的日子过着觉得没?意思,非要过一些艰难闯关的生活,有时候没?那么心?惊肉跳了,反而还会怀念。
就像顾晏津之于他一样。
此时此刻邵庭阳终于意识到,不管理?性?上多想挣扎、摆脱,但是身体和情感上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栽了,大概这辈子都只会栽在顾晏津一个人手上,不是他就不行。
既让他觉得悲哀,又让他觉得庆幸。
还好那个人是顾晏津。
但他的这些挣扎对方大概是看不到也不知道的,所?以这份庆幸里?又迫不得已地加上了几分无奈。
邵庭阳呼出一口气,很多事情想通后才发现解决的方法这么简单,之?前那些此起彼伏涨上心?潮的疑问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句“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伤,脑袋还疼不疼?
邵庭阳发现,这就是他想问的问题,在无数次心?潮翻涌后,大浪淘沙,就只淘下来这几句话。
顾晏津依旧不说话,但邵庭阳看到了刚才他流泪时风干的泪痕。大概他本?人都没?有发觉,但还是留下了一丝蛛丝马迹。
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是外卖的电话。
民以食为天,于是一切暂停,吃饭优先。
提前定外卖时邵庭阳并没?有想到顾晏津会没?吃晚饭,甚至他也没?吃午饭,他只能担心?顾晏津会冻感冒、所?以才特?意点了些热粥,份量也不多,但现在看来刚好,因为顾晏津也吃不下多少。
吃完饭、邵庭阳让他换了一身?衣服,天气虽然?不热,但他下午和晚上一直在出冷汗,他刚才摸着都有些潮。
邵庭阳下去送干洗的时候,顺便戴上口罩去了一趟楼下的药店,买了体温计、碘伏、棉签、纱布、感冒药和健胃消食片之?类,总之?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还有可能用得上的,林林总总装了一个大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