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段时间就回头看看人在不在原地,生怕一个没看住就跳河了。

看他抱着胳膊缩在椅子?上,大爷还把外?套给?了他,就这样还是发抖。

面包顾晏津吃了一点,实在吃不下了,没有胃口,就躺下开始休息。

时间过去很久,他意识跟着昏昏沉沉,有好几次都觉得今晚不会有人过来了,可能要在这里睡一晚明天?白天?才会有人接他。

一会儿又觉得,以前拍戏的时候条件比这更艰苦,那会儿他们在野外?躺在邦邦硬的地上睡在狭窄的睡袋里,也没有说什么。

于是一会儿骂自己太矫情,一会儿又疑惑为什么不能。

中间他被呛了口凉风,头也吹得很疼,就坐了起?来休息。

大妈吃完饭过来看了看他,还带来了装着热水的保温杯,顾晏津喝了两口后才感觉到好多?了,身上暖了一点。

也回了一点力气。

然后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喊他。

“顾晏津!!”

那声音音量很大,很焦急、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愤怒。

他抬起?头来,天?已经很黑,周围又有很多?绿化,即便路灯亮着,看得也没有那么分明。顾晏津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后下一刻,邵庭阳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抓着一件外?套,怒气冲冲地朝他走?了过来,从阴影走?进他看得见的角落。

那一瞬间,像是梦走?来一样。

邵庭阳一路赶车、落地后又因为交通拥堵根本打不到车,中间拎着行?李硬生生跑了两公里去地铁站,中间太热了,他整个人都被汗水泡湿了,也不管有没有人认出他、直接摘了口罩拉着行?李箱狂奔。

然而他紧赶慢赶过来时,看到的是顾晏津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捧着保温杯在慢吞吞喝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他好自在,是不是也好得意?

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就能把他从A市叫到首都来,像个傻子?一样泡着汗水赶一千多?公里的路,从南到北。

那一瞬间,邵庭阳扔根绳就地吊死的心都有了,怀着被折腾折磨的怒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顾晏津额角上破碎的伤口、皲裂开溢出血的唇角先闯进了他的视野。

他抬起?头,伤口处还留着碘伏的颜色,脸却苍白得像张纸。

邵庭阳看到他的唇抖了抖,紧接着抿住了唇,虽然极力克制,但?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但?那眼泪坠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像是昙花一现,不等他看见,顾晏津别过了头。

他的表情被冷风吹得很僵硬,就像大妈电话里说的一样,呆呆木木的,看不出任何?暗藏的语言。但?邵庭阳握着旅行?包的手微微一松,心先于任何?举措狠狠刺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