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是他们欠了你的。
是你欠了他们的。
谁让你这么倒霉投胎到这一家?不是别人,偏偏是你,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可能你上辈子?无恶不作做了太多?错事,所以才被惩罚有这样的一生。
顾晏津想了很久,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就当是报应吧,他心里才能好受许多?。
顾晏津自言自语地发泄了一通,觉得不那么难过了,只剩下疲惫。
他起?身,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首都提前一步进入了秋天?,最?近的天?气只有二?十几度,不冷也不热,风一吹、身上很凉爽。
北小河是一条河面略窄的分支河流,周围并没有加建护栏,河岸边铺了一条防滑的石砖道,只是面积很窄,算不上什么走?道。隔一段距离就是小番薯上的网红打卡地北小河公园,反而这里人比较稀少,会有几个退休的大爷支着板凳来钓鱼,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爷们还没来,周边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在远处背撞树的大妈。
很安静。
顾晏津静静地坐在树下长椅上休息,头顶的乌柏树已经长得很高、树叶枝繁叶茂,正好为他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听着耳边不知名的鸟叫,不远处河水时不时泛起?的波纹,意识好像也沉进了河水之中。
好累,好累。
他真的好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不用?到处奔波,只是安安静静休息一会儿。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时间也变成了一种奢侈。
……
“小伙子?、小伙子??”
他隐隐听到身边有人在叫他,但?耳朵像隔着一层保鲜膜,绷得紧紧的,声音过滤进来变得格外?模糊。他想睁开眼,但?却做不了反应,好在喊他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放弃,又晃了好几下,顾晏津才缓慢地清醒过来。
视线边缘,刚才那个背撞墙的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看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娃啊,你怎么睡这儿了,不怕着凉啊?”
顾晏津没有回答,他的脸还是木的。
大妈扫了他一眼,继续絮絮叨叨道:“我?看着你有点不像本地人啊?来玩的还是在这儿上学?呢?多?大了啊,有没有工作?等会儿就起?风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别冻感冒了,这段时间流感多?着呢。”
顾晏津头很痛,大妈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就转过头去。
年轻人拒绝的反应十分明显,大妈也识趣地不再瞎跟他聊天?,站起?身只在一旁扶着长椅背来回扭动、锻炼身体,消磨时间。
顾晏津也没有精力再去管她?,只仰着头靠在长椅上发呆,坐了两个多?小时。
中间大妈去上了趟厕所。顾晏津本以为她?已经走?了,然而十几分钟后又看到了她?折返的身影。
“娃啊,我?过会儿得回家做饭了,你也回去吧。”大妈劝道,“这天?凉,在外?面坐这么久对?身体不好,听姨的话,回家吧。”
顾晏津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留在这儿是为了陪他。
他顿了顿,很冷淡地道,“你不用?管我?,我?想再坐一会儿。”
“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多?不安全啊。”大妈见劝不动他,就也跟着坐了下来,“我?看你也不玩手机的,现在年轻人多?爱玩手机啊,你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顾晏津没什么反应,过了很久才说:“……我?家里人不管我?这些。”
他这句话音调和语气都很淡,可是透露出的意思却不寻常。
大妈看他呆呆木木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缓不过神一样,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