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都怪不自在的,更不用说顾晏津了。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聊着天,和邵庭阳同行的演员朋友也顺道过来打了声招呼,但因为是私人聚会,彼此都没有过多打扰,寒暄几句过后,也就散了。
过道分开两桌,中间的假绿植架正好格挡在中间,像一道人为竖立的屏风,视野若隐若现。
这绿植架成天被火锅烟气熏,时间一长不打扫的话叶片都积攒了一层灰和油垢,店员之前一直嫌麻烦无用,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发挥了作用。
梁映侧耳听了一阵,火锅店吵闹,这会儿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聊天声。
“估计是我们在,有点放不开,声音都没刚才大声了。”他说。
“你吃你的,听别人聊天做什么?”
“我随便听听也不行?”
“行,你听你的,别和我说就行。”
“缩头乌龟。”梁映小声点他,“看你怂的。”
顾晏津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筷子捞了一圈,把涮好的肥牛扔梁映碗里,然后又在牛油锅底里捞了几片刚熟的毛肚,在蘸料碟里滚过一圈,垂着眼皮慢慢吃掉。
他的嘴都辣红了,还吃得默不作声。
梁映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以前的事。
记得顾晏津刚把男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时,那会儿邵庭阳还是个22岁的应届大学生,穿着短袖和牛仔裤,眼神清澈清清爽爽的,一见面特别客气,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叫哥,问候完就赶紧递烟。他自己不抽,但给顾晏津带来的朋友发的都是整包的中华。
吃饭时大家聊天,聊到他不熟悉的话题,邵庭阳也不掺和,只安安静静地坐那儿给顾晏津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