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低声笑了笑。

顾晏津抬眉看?向他,像是在问怎么了。

邵庭阳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些其实都不算是狠话。”

顾晏津这张嘴,他以前真是爱的时候爱得不行、恨的时候恨不得拿个封条贴起来,一个字都不想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邵庭阳想,要是他听到自己儿?子这样顶撞自己,估计能?气得当?场脑溢血。但转念一想,他如果有孩子,绝对不会让对方受到这样的委屈,明知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还要厚着脸皮向被?薄待的那一方索要亲情。

他也?是二胎家?庭,小时候爸妈买棒棒糖都得买两个口味一样的,就怕姐弟两个打起来。老?家?亲戚重男轻女的多,拜年?时更是重灾区,林淑云从小就教他要保护老?姐,不能?让她受那些外人的鸟气。工作以后邵庭阳也?是只要挣了钱就给爸妈和老?姐买东西买车,邵庭兰薪水虽然不多,但也?会买电影票请同事看?他的电影,每回回家?都准备他们爱吃的零食。

故而邵庭阳实在不理解岳丈岳母的逻辑。

拿得少,付出得却多得多,这不公平。

“你还说我,你说的狠话难道少了?”顾晏津眼睛一斜,翻起旧账,“说我没?心没?肺、没?事找事……哦对,还有那个‘性格不合’,后面装不下去了,骂了我一堆毛病,这些我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祖宗。”邵庭阳头皮发麻,握住他数条例的手指告饶,“是我不对,是我的错。看?在结婚证的份上,咱们把这一页翻过去好不好?”

顾晏津却不搭理他,扁着嘴阴阳怪气:“‘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我说过的话转头就忘’……”

“……”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抱在了一起。

顾晏津靠在他的胸口,近得能?听到心跳声。

他头发很软,虽不那么浓黑,但细腻柔软,光泽漂亮,从指尖穿过时像一匹丝滑的绸缎。

刚结婚那段时间,邵庭阳很沉迷给他洗头吹头,顾晏津被?他洗得烦了,问他非要这么做的原因?,他脑子一、说觉得他的头发很像逆发结罗,很好看?。顾晏津当然不记得这么个炮灰角色,便问他这是谁,邵庭阳答,是那个喜欢犬夜叉的白发、想割下他头皮的长?发女妖怪,刚说完就被揍了一顿。

“当?时我说那些,也?只是想气气你罢了。”邵庭阳抚摸着他的头发,忽然道,“谁叫你时而热情、又时而冷淡,好像无聊了拿我欲擒故纵玩玩看。”

“……”

什么玩意???

“我时而热情时而冷淡?”顾晏津无语了,“你都主动提了那么多次离婚,搞得我好像把你害得多惨,迫不及待要逃出这个牢笼,我哪儿?敢对你热情?那不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吗?”

对啊。他之前就是想让顾晏津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最好像他倒追顾晏津那时候一样,鼓足勇气、锲而不舍,最后再大发慈悲地?点点头。

像施舍或无可奈何一样,被?死缠烂打追到手。

不过现在看?,那时候确实是被?生活的各种压力环绕、逼得想法都有点不太正?常了。这事还是赶紧翻篇比较好,追究起来只能?平添吵架的理由。

“晚上你想吃什么?”

这个话题转得有些生硬,不过顾晏津也?没?想再继续纠结下去,毕竟都已经结了,上一段关?系是对是错也?好,不如都抛到脑后重新开始。

“冰箱里不是还有点没?吃完的卤菜吗。”他说着,忽然起了兴致,“不然我们明天订个餐厅约会?”

他思维跳跃得有点快,邵庭阳想了想,“明天可能?不太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