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再是了。

邵庭阳沉默半晌,他其实?还想再问一句那你对我的感情呢,是变好了还是变得更坏,又或者好坏都?不重要了。

但是即将问出口的那个?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顾晏津看着他起身穿上?风衣,把垃圾袋扎了个?结拎着带走,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松懈的那一瞬间,心里?又很怅然。

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顾晏津没有送他,自始至终都?坐在那张椅子上?。

临走之前,邵庭阳脚步顿了顿。

他转身看着顾晏津的背影,酝酿了很久。

“不管你怎么想,我确实?还放不下你,可能是因为?还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可怜你,那就不要抱有什么心理负担、也可怜可怜我吧。就像你那时同意和我在一起一样?,把这份感情施舍给我吧,我不会多想其他的。”

顾晏津肩膀颤了颤,但弧度非常轻微。

邵庭阳顿了顿,轻声说:“你这个?人经常钻进牛角尖里?后就听不见别人的话,但我还是想说,你想的那些都?不重要,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哪怕是装的,也装得爱我一点吧。”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

锁舌合上?的咔哒声过去很久,顾晏津依旧坐在那张背对着房门的椅子上?,但是神色和刚才对话时的淡漠截然不同。

过了许久,他低下头,重重地吐出这一口气。

邵庭阳是走了,但他的心情却绝对称不上?轻松。

邵庭阳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他不要再维持这样?摇摇欲坠的平衡,但他的选择发生了改变,和上?半年的坚决离婚不同,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所以不想放弃。

顾晏津没有办法招架。

他嫉妒邵庭阳,也为?这份嫉妒感到失落、可悲。

没有人能像邵庭阳这样?坦诚,僵持的气氛里?率先做出道歉和让步的那个?人看起来?是输家,但实?际上?他才是有勇气和包容心的那个?人,而顾晏津做不到。

他没办法放下那点该死的自尊,没办法双手投降一样?完全坦诚自己的心、然后交给另外一个?人来?裁决。可是邵庭阳看出来?了,所以他选择自己来?做那个?角色,他宁愿不要这点尊严,也要推着顾晏津、让他不要胆怯地走出那一步。

因为?认识到了这点,才更可悲。

自尊的极点是自卑,当顾晏津气势汹汹、怒火滔天地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词语去逼退邵庭阳时,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