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视线又落在宋临青身上,他扬了扬下巴说:“这样啊,那你们弄吧。”

宋临青被少年盯得很不舒服,他收起相机,绕到纪山英身后去,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韵见到帅哥就忍不住搭讪,这小子长得又高又帅,似乎是什么少数民族,脸晒得黑黑的,高挺的鼻梁附近稀稀落落散了十几颗淡淡的雀斑,眉眼间满是异域风情,她笑得跟朵花似的,“今年几岁啊?读高几啊?”

“我叫纪山英,今年十七岁,我没读书。”纪山英扭头看了一眼宋临青的手机屏幕,一把抢过来说,“你为什么写村民毁坏古树啊?我们没有这么做!”

宋临青指了指正在嚼山茶叶的小水牛:“这不是正在毁坏吗?树皮斑驳,也是被你家栓牛蹭坏的吧?”

纪山英不服:“哞哞吃了明年就又长出来了。这树活了两百多年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脆弱。”

周自声刚刚赶到,就看到双方起了争执,他把宋临青拉到身后,说:“小孩啊,这棵山茶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必须保护起来。不然以后死了出问题就找这附近的人,指不定还要罚款呢。以后不能再让牛吃了,也不能栓牛在上面了。快去把牛拉回家里去,快。”

纪山英看了看头发花白的老人,又看了一眼宋临青,不情愿地把手机还回去,哦了一声。

白韵哈哈笑着,又跟纪山英套近乎:“为什么不读书啊?想走出大山,读书可是条捷径呀。”

纪山英解开小水牛,摸了摸小水牛的耳朵,带它走下坡站定,说:“我在等省队的消息,我跑步的。”

白韵一听,笑得牙齿白花花的:“呀!是运动员呀!难怪长这么帅!这脸这身材……”

“黑不拉几的有啥好看的。”在一旁看戏的冯千行凑了过来,冷嘲热讽道。

纪山英猛地抬眼瞪过去,冯千行的笑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忍不住咳起嗽来。

“松开!”

正专心拍照的宋临青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拖拽感,他一扭头,那小水牛含着他的相机包带咀嚼,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愉快地前后摇摆。

“哈哈哈……”纪山英见宋临青吃瘪,也不把牛拉走,笑话宋临青,“谁让你不给它吃山茶叶,活该。”

宋临青偏头翻起眼看了他一眼,一朵红色的山茶花正从他们中间落下,这一眼看得太快了,只有宋临青的睫毛轻颤,是花落过的痕迹。

半晌纪山英才回过神来,他给了还在死皮赖脸贴到宋临青身上的小水牛一巴掌,低声警告:“不准咬了!再咬就把你卖掉!”

那小牛通人性的很,立马就松了嘴,缩到纪山英身后去,又扬着下巴,用鼻孔看着宋临青一行人。

宋临青用湿巾擦了擦小牛咬过的地方,收起相机说:“我拍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