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紧贴对方,她的手还挂在他的腰间,还有个东西杵得她有些疼。

易靖荷悄悄往后靠了靠,脸上泛起薄红,宴连也有些害羞的撇过头去。

她两眼四处乱瞟,“我昨天不是放了枕头的吗,这枕头哪去了?”

“需要我提醒你吗?”宴连唇角弧度渐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昨天我睡得好好的,你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把枕头扔到地下,翻身就压到了我身上,我推都推不开。”

“不...不可能吧...”她呼吸一滞,眸心微颤,原来她这么生猛的吗?

宴连摇头叹气,起身将地上的枕头拿起来放好,幽幽-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转身就朝衣帽间走去,再不离开,他怕他控制不住笑出声。

易靖荷仿佛石化般坐在床上,还没接受自己的狂-野人设。

宴连将衣帽间的门关上,靠在门上,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但那微微晃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窃喜。

想起昨晚,他的眼神渐渐迷离。

在易靖荷睡着之后,他看了那碍眼的枕头两秒,果断的将它扔到地上。他悄悄地靠近她一些,易靖荷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一靠,之后自然也如他所愿。

对喜欢的人,耍点小心机怎么了?

第26章 “她是特别的”

如果说机场车站,是为亲人朋友送行的聚集地,那么医院,则是见证了由生到死的人间百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到处都是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

一个微微佝偻着的身影,正弯腰拿着一个帆布包往里装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都这么大的人了 ,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让我一个老人家天天为你操心。”

老人须发皆白,虽然已经耳顺之年,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不比年轻人差。

季言浅笑着坐在床边,一边听着老人碎碎念,一边点头附和,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虽然嘴上一直叨叨,但是终归还是心疼他的。

陈于崇一脸怜爱地看着季言的额头和腿,“真的要今天出院吗?我看你这伤也没好全啊,要不然咱们再住几天,老师不差这点钱。”

季言摇头失笑:“老师,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医生都说我可以回家疗养了,难道医生的话您也不相信吗?”

距离季言上次摔下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除了脚骨折了比较严重,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伤害。住在医院里人这么多的地方,他实在不习惯,索性跟医生请示了一下是不是可以回家修养。

陈于崇,也就是季言的老师,而且季言还是他的关门弟子。他是当今最有名的国画大师之一,他的一幅画千金难求,最擅长画草木风景。

外界对于他收季言为关门弟子还是颇有微词的,毕竟季言虽然画画的天赋很高,但是在同行里看来他这个人孤傲、不合群。但是陈于崇跟季言的缘分,又岂是世人的三言两句就能断的?

季言发生意外那天,陈于崇不巧正在法国交流会,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立刻跟主办方辞行赶了回来。只不过老人嘛,上年纪了,再加上长途奔波劳碌,染上了风寒,这两天时不时的就咳嗽。

陈于崇侧身,拿出帕子捂住嘴,沉闷的咳嗽声传入季言的耳中。

季言嘴角的弧度绷直,内心有些自责,开口劝道:“老师,我真的没事了,您快回去歇着吧,我这还有朵朵在呢,您不用担心。”

老人不在意的摆摆手,“就是个小感冒,不用紧张,我来都来了,总得看到你真的没事我才放心。”陈于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过呢,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觉有些胸口不舒服了......”

季言立刻起身扶着他:“老师你哪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