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没想到会错手伤人,非常明?细的心虚了一下。
被池珏推了个趔趄,他欲要再?次发作时,已经被眼疾手快的苏桥拎着后衣领直接往办公桌上摁,“你干什么!你松开!”
苏桥一手?死死摁着男人,一手?在挎包里翻了一阵,终于翻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骂人、打人、扰乱公共秩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去派出所解释吧。”
男人看到证件脸色煞白,哪儿想打随手?一打打了个警察呢?
一看这人就?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吧得没?了先前的气势。
男人软声软气道:“警官,你不能这么偏袒人,明?明?是她先骂我在先的。”
苏桥冷哼一声:“你当我眼睛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是谁不由分说的冲进来指着鼻子骂人家臭婊子?”
男人的脑袋一直被摁在桌子上,他抬着眼皮子朝站在门口的妻子嗔唤:“你傻愣着干什么,你过来解释啊!?”
女人大概是被欺负惯了,模样显得畏畏缩缩,怀里的孩子烧得实在难受,已经开始呜呜咽咽的哭泣。
童桉桉也顾不上和男人的纠纷,即刻安排着:“你是孩子的母亲,我就?问你做不做血检,烧了这么久万一烧成了脑膜炎可就?完了,我就?想不明?白血检又不是什么大项目,你们为什么不做?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给做孩子做检查。”
她戴上听诊器,欲要给孩子听听心肺,却?被女人惶恐的躲开。
苏桥歪着脑袋打量女人的表情,转眼又落在了孩子的身上。
快到五月中旬,像舟海这种沿海城市,早就?进入了闷热的时节。
孩子再?是感冒发烧,也不至于穿着厚厚的毛衣。
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她其中必有蹊跷。
她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踱到女人面前,伸手?就?撩孩子的袖子。
女人来不及闪躲。
小女孩露出的小半截臂膀上全是淤青,苏桥一眼就?能辨出那是钝器殴打造成的伤害。
只露了冰山一角的伤痕足以让人骇眼,她现在也是有女儿的人,质问的语气低沉:“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很久以前,想起那个在商场里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呼吸一滞。
女人百口莫辩,慌乱中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孩子小,在家里跑跑跳跳给摔的。”
男人站直了身,现在只想快些离开医院,他匆忙走到女人身旁,揽着肩膀就?要往外走,“这病不看了不看了。”
苏桥脚步迅敏,她一把?摁住门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办公室里,“你觉得你现在走得了吗?”
她忌惮上次池珏被病人家属推下楼,辖区派出所出警的时间太慢,这次她直接拨了所长的电话,语气显得很凌厉,要求出警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男人见事?情闹大了,一个劲儿的解释孩子的伤不是他造成的。
不攻自破的谎言让人觉得很好笑。
苏桥冷笑着反问:“我有说是你造成的吗?”
她转眼看向心虚的女人,补充道:“别愣着,赶紧带孩子去做检查,再?这么烧下去,烧出个好歹你们全家都得摊上,赶紧去啊!”
女人用冰冷的手?贴在女儿的额上,手?足无?措的跟在童桉桉身后,“好好好,马上去做。”
“我陪你们一起去。”池珏也想帮点忙,便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苏桥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有些话她当着太多人的面不方便说,这会儿就?剩她和男人,便可以摊开了摆谈,“你知道你犯法了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下意识地?扯动领带,矢口否认着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