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贫困户本?就建在山脚, 距离热闹群居的村落有一段距离。

争论不休时?,余震再次袭来?。

山体滑坡成了地震带来?的后?遗症,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比人还大?的碎石一路滚来?,将本?就塌得稀碎的房子彻底淹没。

所有人只?能顺着院外的方向逃窜。

池珏不知?道被谁拉住了胳膊,一路朝着土泥巴路飞奔。

她找不到童桉桉,心骤然?紧得生疼,可?逗留在原地随时?会被滑坡的碎石砸到,只?能随着其他人寻找更?为安全的据点。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苏桥靠着对讲机联系上了王总,她极力请求着带队前往白马镇救援。

王总拒绝了她的请求,以鲜少示弱的冷静语调命令她守住国道崩裂的路段,即便参与救援也要等到应急局的通知?。

苏桥只?觉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招来?所有的骁骑警以极快的速度分配完了任务。

当所有人严阵以待时?,她做出了此生第二?次违背上级命令的行为。

第一次,她失去了敖淼。

第二?次,她要救回断联的爱人。

眼尖的警员看到她朝一辆骁骑摩托车走?去,机警地问着:“苏队,你去哪儿?!”

苏桥走?了两步,又折返到队员的面前,“我要去白马镇,这里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对讲机联系。”

“你不能去!那里很危险,随时?都有余震的可?能!”

苏桥没有搭话,而是跑向自己的车里把那些吃的喝的装进挎包,戴上头盔后?骑着摩托朝白马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摩托车在崎岖不平又满是碎石的路上穿梭。

放眼望去,沿途都是避难的居民。

受伤的人只?能坐在路边等着救援,和那些坍塌的房屋织出人间地狱的惨状。

等把车开到白马镇小?学时?,她一路飞奔着跑向操场,里面汇集了很多避难的人,其中不乏有人民医院的医生。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了解到池珏带队去了廊度村。

苏桥的天塌了。

她骑着摩托一路问着外出避难的居民,确定了廊度村的方向后?,她成了唯一一个逆流而上的人。

对讲机滋滋几声后?爆发?出王总的咆哮声,“苏桥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一个人解决不了问题,我命令你马上回到国道!”

苏桥抿直了唇角,一阵沉默后?她停下了疾驰的摩托。

随处都是山石瓦砾垒砌的废墟,还有那些被砸得满身是血却无力朝避难地千万的人,痛苦的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苏桥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在天灾面前人类是无力的蜉蝣。

她的心不是石头造的,看着那些苟延残喘的受难者,她的鼻尖酸楚潮红。

拿起对讲机,她哽咽着请求:“王总,这里需要救援,一路走来我没有看到一个能维持秩序救援的队伍,到处都是受伤的人。人民医院的医生都在白马镇的各个村落,连救人的都遭了难,还有谁来?救这些居民?”

“那是救援部队的事,跟你没关系!”王总气急败坏,可?他也听到了那此起彼伏的哭嚎,一阵缄默后他沉闷的吐出一口,“我立马上报救援,你顾好自己,不许受伤这是命令!”

苏桥没再回应王总,而是重新骑着骁骑摩托朝最危险的村落驶去。

越往深处走?路段坍塌越严重,好几处连被滑坡的山石堵得水泄不通,摩托车只?能贴着崖壁的一面缓速挤过。

苏桥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向外传递现场讯息的人。

王总默认了她的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