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一瞬,心?是空落落的。
原来对抗父亲的尽头是一片苍白,于是那?些争执全成了没?有意义。
池祈年继续捣鼓着茶具,话题很是自然地落到?了苏桥身上。
“那?孩子比你小,家世背景一般,模样也一般,唯一可以说道的工作也掺着未知的危险,你能告诉我,你非她不可的原因吗?”
池珏并不满意如?此片面的评价,但她也知道,池祈年不是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而去诋毁苏桥。
也许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盼子女过好?日子的父亲。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脸上浮起淡泠的笑,那?种笑是随着想起苏桥的模样而发自内心?的开心?情绪,“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只要?我觉得?她好?,那?她就是这个世界上与我最般配的人。”
“好?,你喜欢就好?。”池祈年不再反驳,只是意味深长的吁叹后?,再次邀请着:“得?空了,带她回家吃饭。”
“嗯,我们会安排时间回池宅的。”
......
池珏接到?内衣销售打来的电话后?,便?匆匆离开了驰骋集团。
能顺利处理请律师的事,又难得?和池祈年相处愉快,使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她驱车一路赶到?市中心?的云兴步行街。
一想到?为小熊精心?准备的午夜恩爱大礼包到?了,脸上掩不住那?份欢愉的期待。
平时开车都是安安静静的,今天一改常态,在车里放着炸裂的摇滚乐,这种施展好?心?情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等到?了上次购物的那?家高奢内衣店,提供贵宾服务的导购已经?等候多时。
她躬身请着自己的大客户,去贵宾套间慢慢招待。
*
苏桥拿着女人递来的纸巾擦拭脸庞,她暗自揣度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还?是想不通,怎会有人生得?如?此相似,就连眉眼里蕴出的阴鸷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知从何?时起,沈听晚成了她记忆的禁区,哪怕是稍稍想一下,都会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对不起池珏的。
只是刚刚那?简短的会面后?,她的心?就像被不知名?的钝器给狠狠砸了几下,说不出的闷疼,而且是持续不断的叨扰着神经?。
这样的疼在她的脑海里织出沈听晚濒死时的画面,她惶然地甩着脑袋,但还?是无法挥去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细节成了伤人不留痕迹的冰锥,在她的灵魂深处割出一片血肉模糊。
即使该死的人都死了,即使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看?待军火案,但依旧无发生抹灭那些凄惨的遭遇。
于是每每想起,还?是会让苏桥呼吸一滞的惶恐不安。
来不及和母亲好?好?道别,她和那?远去的身影隔着一段看?上去还?算自然的距离,只要?保证女人不消失在视野里就行。
等走到?公墓大门,苏桥不得不走向停车场的分岔口。
她驻足停留了片刻,遥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看?样子对方并没有开车来。
于是她拔腿跑向凯迪拉克,迅速驱车赶到?了大道上。
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女人站在公墓外的站台,下意识的舒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在庆幸着什么。
她寻思对方应该在等下山的小巴车,只是像这样的山路并没?有太多的乘客,所以车次频率并不高,一直等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想着,苏桥将车缓缓停到?了女人的身旁。
放下副驾的车窗,她朝着对方善意地笑:“这里不容易叫到?网约车,小巴也要?等很久,我稍你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