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告知关于两个案子的?两件事,还是先?说重?要的?吧,安嘉钦的?终审判决在下周一,你们作为当事人需要出席旁听,当然这?不是硬性?规定,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到场,另外...”

提及安嘉钦,池珏面色一沉,大概是这?辈子都不愿再看到那张嘴脸,亦或是来自心理无?比强烈抗拒。

她冷漠得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直言拒绝着:“既然不是硬性?规定,那我也没必要出席,更?何况审理的?是军火案,跟我扯不上太多的?关系,不是么?”

池珏的?反问更?像是某种直击心伤的?祈求,她不想?再提及任何关于那晚的?事。

倒也不是什么圣母心作祟,她对安嘉钦的?无?法原谅不是终审判决就能?释怀的?,逃避或许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她也实在不想?再次陷进?那恐怖的?回忆里。

苏桥默默握紧她的?手,给予着所有的?勇气,“她的?案子再怎么审,坐牢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从一审到终审拖了这?么久,无?非是揪着年限长?短的?问题不放手,我们就不去陪审了,只要求个最终结果就行。”

纪南星看着她微妙闪烁的?双眸,点点头,随即咽下了另外两字后面的?内容,转而聊起家?暴案,“那个...昨天我连夜审讯了李瑶和?孙建忠,除了我们的?公诉,你作为受害者也可以提出民事赔偿的?诉求。”

“赔,必须赔。”相比自己的?事,池珏对家?暴案的?反应更?为强烈,好似被捅刀子的?人是她。

起伏过大的?情绪来源于她对苏桥的?保护欲,这?份欲.念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爱人每次受伤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这?次怎说也要硬碰硬。

纪南星只觉得自己吃了一嘴恋爱酸臭的?狗粮,她翕动着唇瓣最后化成了难耐的?微笑,“有合理诉求,当然可以打官司。”

池珏瞧着苏桥欲言又止,还以为她在担心打官司的?费用,便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如果需要请律师,我来安排就行,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苏桥蜷起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犹疑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实在不解她的?犹豫不决,池珏满是疑惑:“受伤吃苦头的?人明明是你,维护自身权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你在心软什么呢?”

苏桥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向纪南星追问关于审讯的?内容:“你能?告诉我整个家?暴案的?始末吗,我想?知道全貌,只有这?样才能?判断应不应该对李瑶提出赔偿,毕竟...李蝶衣还在医院,以她的?经济能?力我的?要求何止是雪上加霜,搞不好会倾家?荡产的?。”

纪南星理解苏桥的?心情。

贫苦、不公、逃避、遭受暴力,这?些词汇也曾出现在苏桥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共情。

“事情还要从李蝶衣的?哥哥李诺说起。

几年前他在孙建忠承包的?工地上干活,突发安全事故导致钢筋穿透胸腔,被送到医院救治花了不少钱,挣扎了两三天人还是没了。

按理来说,发生这?种事故本就该由公司来承担所有的?费用,当时医药费也确实是孙建忠垫付的?。

当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像他这?种混工地的?老油条,在劳务合同上打了擦边球。

他知道李诺是外地来的?又势单力薄,加上本身人脉关系复杂,便使了些手段把赔偿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于是垫付的?费用反倒成了李家?姐妹的?债,而且这?混蛋还利滚利,把几万块滚成了几十万。

当时李瑶也在他的?工地上干活,天天被催债骚扰,可那会儿?她已经离异单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