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不进池珏的眸底,她的脸庞隐没在光明与黑暗交替的虚影中?, 抿直的唇角自始至终不肯启合, 仿似多说一个字都叫她筋疲力?竭。
她的疲惫藏在灵魂深处,洗不尽也驱不散。
同样寡言不语的还有安嘉钦。
沿途走?来, 她一直紧紧抱着怀里?的花束,指腹在包装纸上来回?的摩挲, 可怎么也挥散不去心底密布的阴云。
此刻她有太多疑惑。
苏桥为什么会在医院, 沈听晚怎么没把人看好,那可恨的情敌恢复记忆了么,池珏又在为什么而生气呢?
目光瞟着窗外的某处, 揪住那一抹看不穿的黑暗, 每一个问题都无法得?到解释, 便全?都堵在心里?让她一阵一阵的发慌。
总归是要有人打破眼下的沉寂。
伴随着一声哀然的吁叹,池珏侧头看向无动于衷的安嘉钦,靠着眸色示意已经到了目的地,她应该识趣的离开。
她对待不被偏爱的人,总是不留余地的施展着自己的冷漠,不计后果也不问感?受。
唯有苏桥活在她的孤傲之?外。
安嘉钦感?受到目光里?的强烈驱逐,扯动唇角想要靠装懵卖傻的笑容来化解尴尬, 奈何如保鲜膜一般密不透风的隔阂,使她根本无法去撼动池珏冰冷坚硬的心。
垂眸盯着怀里?稍显枯萎的玫瑰, 烟波流转到池珏的脸上, 有一股怅然的气息在她的心口摇摆, 又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泄不出。
良久的四目凝视后,她终于挤出苍白无力?的问题:“池珏,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