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池珏抱着自己感叹有家的感觉真好,于是心底浮起一股无法消散的怅然,她们才刚刚筑起的家,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临到最?后时,脑海只剩那个佝着背小?小?一只的老太婆,成天嗑着瓜子追剧,每每回?家时就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数落声。
原来,人在面临未知死亡之前,想起的皆是放不下的人和?事?。
苏桥彷徨无措,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那满是尘土霉湿味的老楼里,还?能?不能?看到最?爱的两个人守在一隅之地等待自己。
距离设置的安全地点不到五十?米时,她踩了急刹车但没有变道。
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这么做?大概全凭那一份无法消解的恨意吧。
如何才能?按照计划顺理成章的撞到车子,但又要避免坠崖,所?以打方向盘的角度是极为刁钻的。
苏桥靠着丰富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
狠狠撞上?防护栏的时候,她只骂了一句:“沈渊!只是我不死,就TMD的来讨你的命!”
‘砰!’
带着刺耳的刹车时,空气里弥散出轮胎的焦臭味。
polo车的车头飞溅出七零八落的零件,在急速的打横之后失衡侧翻在了路中央。
安全气囊也爆发出一阵强劲的冲撞,苏桥被挤压在驾驶室里,伏特?加的玻璃残片在她的头上?划出深深的口子,鲜血一股股的顺着额门滑向下颌。
苏桥的意识是清醒的,但精神陷入到极度失狂的状态中,她喘着粗气大笑,笑着笑着却又混着艳红落下了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