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沈渊摆摆手, 表示不必为此担心。

持续化疗使他的气色愈发不如从前,就连询问?都?是羸弱的气音。

“按照您的吩咐...”沈听晚迟疑,她怕父亲责怪自己没把事办妥当, 但又不得不鼓足勇气解释:“人是被推下楼了, 我想着没人会及时救她, 就当是自生自灭吧,没想到中途来了警察...”

沈渊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倒没有严苛指责,而是吁叹着:“罢了罢了,有些事得听天由命。”

沈听晚原本紧绷的精神?松懈,继而道出心中的疑虑:“其实...我想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正是特殊敏感时期, 节外?生枝对我们?很不利,更何况这无疑是正面挑衅警方。”

沈渊掀开?被子?, 示意女儿替他把点滴举着, “去看看风景吧。”

“好。”

二人走到落地窗前, 舟海的海岸线蜿蜒曲折。

幽远的望去,白花花的浪头一重叠着一重, 就这么?不知疲倦的拍打在礁石上。

如此景色,使得沈渊想起后?浪推前浪的寓意,便有感而发着:“若想带阿初离开?,必然?要斩断她的牵绊,友谊也好情亲也罢,还有那刚刚冒出苗头的爱情,这些人都?是她和我们?的绊脚石。不冷血绝情,日?后?怎么?继承我的一切?更何况翡冷翠那地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可是这么?做,只会让她得知事情全貌后?更恨您啊。”沈听晚尊重父亲的安排,但也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对我们?这种亡命徒来讲,不需要太多的情谊,我只需要唯一的血脉继承我这一生拼死拼活留下的一切,我相信警方培养出优秀的她,在日?后?能将翡冷翠的势力统治,你什么?都?别担心,只需安安分分辅佐她就行,我的,未来都?是你们?的。”

沈听晚蜷紧指腹,她冷漠地盯着父亲的化疗药,但很快又将心中的不适收敛,“我倒是一心扑在您创造的事业里,就怕阿初没那个?心思,毕竟她是警察。”

“我明白你怕引狼入室,我自有办法解决,只要顺利将她带回翡冷翠,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沈听晚不想话题一直停留在阿初的身上,转而问?起:“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你不是已经跟那姓安的搭上联系了么??尽管把这批货入港的事安排妥当。”

“嗯,我心里有数。”

*

“南星,外?婆怎么?样了...”

苏桥几?乎是扒拉着走廊上的扶手,跌跌撞撞地冲到纪南星的面前,她腿软得厉害,所有的精神?都?被抽进了手术室里。

纪南星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恍惚地看着挚友,她一把抓住苏桥的手,不停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晚了,要是早出发一会儿...早出发就不会...”

“不...这事不能怪你...”苏桥从没见过纪队如此恍然?无措的模样,她也确实没办法把问?题归咎在朋友的身上,“手术多久了,池医生有没有说情况严不严重?”

“外?婆坠楼伤到了脑袋...是几?个?科室的医生会诊的...”纪南星本是不愿过多提及具体,但挨不住苏桥一直半跪在身前,她除了如实交代,没办法隐瞒丝毫。

“伤...伤到了脑袋...”苏桥控制不住的晃着头,满嘴碎玉之后?是陡然?爆发的大力,她双手钳制纪南星的胳膊愠怒着:“是谁,是谁干的!?”

“这里是医院,别那么?大的阵仗。”江查揪着苏桥衣领,硬是将她扯到椅子?上摁住:“你在这里冷静一会儿,我跟纪队有点事要谈。”

苏桥怒目而瞪,红着眼睛低吼:“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