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沉声道:“将人请进来。”

西装革履头发打蜡,气势沉稳强悍,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长相颇为俊美,迟老爷子等人皆是心里一惊,他们盘踞墨城几十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唯独迟寒跟秦闻,先是一愣,然后同时一副“没眼看”的模样,秦闻没认安景文,所以他们的关系迟寒没对迟老爷子说,再者,安景文不是在A大人模狗样地当教授吗?天天误人子弟不够,趁着迟寒分心对付肆轻歌等人的功夫,抢占地盘算怎么回事?!闲不死他!

安景文也有一副伪装得当的好皮囊,径直奔向迟老爷子,微微一鞠躬,礼数周到,说话更是令人如沐春风,“迟老先生好,晚辈安景文,之前在国外发展,如今衣锦还乡,前段时间忙着处理手头的一些小麻烦,没来得及拜访,还请您多加见谅。”

衣锦还乡?!他还要回来!迟寒深吸一口气。

别说,安景文这表面功夫可以,看得迟老爷子不由得发出一句感叹,“嗯,后生可畏啊。”

迟寒:“……”

秦闻:“……”

您见过他吊儿郎当死乞白赖的样子吗?

安景文是个聪明人,他作为外来势力,势头足可以,毕竟钱不嫌多,有的是人跟他合作,但不能干扰本土巨头,例如迟家,例如孙家跟许家,安景文成功避开这些锋芒,还为表友好私底下抬了他们一手,他傲慢了几十年,伏低做小竟也十分顺手,让这几家找不到发作的机会。

如今他来捧场,身后的黑衣保镖抬来的全是红布盖住的大礼,孙巍然作为当家人,理应将他奉为上宾,当即一抬手,“安总请!”

安景文身姿优雅,路过迟寒身边时投去一个意味颇深的眼神,迟寒身形一动,秦闻立刻给他拦住了,“你做什么?”

“他挑衅我?”迟寒语气森冷。

秦闻:“……算了,今天开宁跟漾成结婚,别闹。”

“您这是?”孙巍然看那些大礼落地,发出不小的“咚”一声。

“见面礼。”安景文自来熟,喝了口茶水,这才起身给众人介绍,一堆宾客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第一块红布扯下,粗根盘踞,光花盆底座就一平米左右,盆身雕刻精致,绘的是仙姑拜寿,上面长得竟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佛手松,这种松木多长于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上,挖掘时稍微伤到根部就活不成了,能在室内长这么大的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安景文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反正很清楚迟老爷子喜欢这些,见迟老爷子浅吸一口气,微微瞪大眼睛,笑道:“这是晚辈给迟老先生的见面礼,还请您笑纳。”

这玩意,有钱都买不到,拿来当镇宅的宝贝都不为过,迟老爷子根本拒绝不了,冲安景文点点头,然后围着佛手松转了一圈,大笑出声:“好!好东西啊!”

在场很多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见阅宝万千的迟老爷子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位安总真是下了血本啊!

那不可能,顶级基因最会衡量利弊,这佛手松纯粹是安景文运气好,他过三十岁那阵就喜欢整点儿从前没见过的,这人竟然在A国一座险峰上搭建了房子,当然后来因为海拔高佣人上吐下泻晕厥不起实在住不了,而这佛手松长于他家后院,请了老师傅来亲自移植,安景文新鲜了两天,见它竟然活了,顿觉索然无味,就扔到常住的院子里当普通观赏,也是知晓了迟老爷子的喜好,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东西。

反正他不怎么喜欢,也算物尽其用。

给孙巍然跟许宁威的,一个是东欧世纪的银器,老古董;一个是精致打磨世上难寻第二的棋子棋盘,全投其所好,这一趟送礼钱跟流水似的往外走,给众人开开眼的同时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别惹爷,爷有钱。

安景文跟迟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