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代的人,走得太快、太匆忙。还没来及好好看一眼世间,就被庸碌夺去性命。
他们在活什么呢?没人知道。
他们做错了吗?也无人去评判。
文字固然可以记录苦难,却也需警惕它对苦难本身的淡化。
譬如那些后人口中的旧年闲谈,于温惠而言,却尘封着长兄和二姐的命,淌着血亲流不尽的血。
那是她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察觉师母陷入沉思并哀伤蔓延的姜佩兮有些不安,她该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这种不安,直到周朔出现才稍有缓解。
姜佩兮低声向苏先生解释情况,“我和师母聊到熹平年的一些旧事,师母心情就不太好了。”
苏先生看着结发多年的妻子,只是叹息,“多年的心结,谁也没办法。”
见苏先生没有插手的想法,姜佩兮便问周朔,“我该做些什么呢?”
“不用做什么,等一等就好了。”
“光等吗?”
“嗯。”
“不用说些安慰的话吗?”
“能说什么呢,佩兮知道师母在为什么伤怀吗?”周朔问她。
这姜佩兮当然不知道,不免一时语结,“可是、可是……”
遥看师母神态的周朔忽而道,“你也常这样,佩兮。”
“有吗?”姜佩兮下意识反问。
“有,很多次。”
周朔垂眸看身侧的妻子,“你也有很多心事,佩兮。我想安慰你,但又不知道你到底在为什么而伤怀?”
“没有。”
“佩兮透过我,在看谁?”他问出这句话的语调很轻,声线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但落到姜佩兮耳内,却让她的心咯噔一沉。
“我没有。”慌乱地否定。
蹩脚地找补,“你就是你,我没有透过你去看谁。”
“嗯。”他说。
他又补了一个字,“好。”
语气平静,神态如常,但他不信。姜佩兮意识到。
可前世的周朔和今生的他,区别又究竟在哪里呢?她实在找不到。
默不作声地,他避开她的眼睛。
而一直等不到妻子下一步反馈的周朔,只好无奈地轻声告诉她,“别这么看,怀念的意味太明显了。”
“其实师母说的不对,我少时不懂礼,也没帮她干过活。”
摸不着丈夫话术与企图的姜佩兮微怔,“怎么说这个?”
“我少时不爱搭理人,谁都不理。先生说我乖僻,确实没错。”
他在剖白自己,袒露那曾经颇坏的脾气。
周朔牵住她的手,“这大概是我与他的不同,佩兮可以用作区分。”
他的手心,有些潮湿。
而听到这话的姜佩兮在觉百口莫辩的同时,思维又跳跃到这还是没法区分。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相同的少时经历,完全一样的思维模式,还有极度固执地沉默。
唯有的不同,大概是前世的他,独自承受了许多无人知晓的苦楚。
除此外,还有什么不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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