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对主仆似乎很害怕,她们互相拉扯着,小声抽噎。阿娜莎倒是一脸无所谓,大大咧咧向外面走去,那个男孩拉着她的衣袖赶忙跟上。

阿娜莎最先跨过门槛,姜佩兮跟着阿娜莎慢吞吞走出去。

枯黄的土地,裸露的岩石映入眼帘,周围不见一点绿色。姜佩兮看向天空,湛蓝辽阔。在阳光无法照耀到的、山投下的阴影里积有白雪。

她们在山谷。

匪盗腰上全别着刀,多数背上还背着弓箭。他们面目狰狞,脸上横亘着伤疤。

她们被带到一个砖屋里,里头点着灯,桌椅上铺着兽皮。

坐在主位上的匪盗盯着她们,慢慢将案桌上的肉塞进嘴里咀嚼,一时静悄悄的,只有他撕咬肉的声音。

终于那两对主仆忍不住哭出了声。

匪首拿帕子擦了手,丢在桌上,靠向椅背:“不是我不放你们走,只是你们家里不来赎,我也没办法。”

“你们再写封信回去催催家里,怎么样?”

姜佩兮抬头看向匪盗,他语气还算和缓,说出来的话倒真像很为难似的。

“上次你们写过,恐怕是家里不当真。这样,你们拿点凭证出来,我们就辛苦点,送到你们家里。”

匪盗慢慢起身,往她们走来,手上还握着切肉的匕首。他走到一个哭着的女郎面前,匕首的刀面贴上她的脸颊,语气轻缓,“用什么做凭证呢?一根手指?还是一只耳朵?”

“不不不,我写信就行,我阿爹会来赎我的。”那个女郎身体颤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匪盗点了点头,他抬手拍着女人的肩,语重心长:“你要好好写。你知道的,我也不想伤害你们,但你们家里不来赎,就是叫我难做,我只能切点什么送到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