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1 / 2)

姜璃在沈议的身边跪下,“我们确实情投意合。”

满茶的杯盏在他们眼前炸开。

沈议把她护在身后,茶水碎片迸到他的身上。

姜璃看到母亲被气得站起身,她不可置信地怒斥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在说,我喜欢他。”

沈议回头看她,脸上有碎瓷片划开的血痕。

他握紧了她的手。

戏台上表演的生离死别并没有发生。

被仆婢挤着分开时,他们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璃被母亲关了禁闭。

被限制自由后,她选择绝食作为回应。

阿姐来看她,带着她喜欢吃的点心,语气谆谆,“和母亲作对,你讨不到巧的。”

她靠在窗沿上,看到外头乌蒙的天色,以及十步一岗的守卫。

“阿璃,吃些东西吧。你身子哪里扛得住?”

姜璃询问关怀自己的阿姐,“我可以出去吗?”

等不到阿姐的回答,姜璃便说,“如果只允许我做囚鸟的话。就请母亲恕我不孝,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阿姐叹息地抚过她垂散的长发,“不要说这样的气话。”

“不是气话。”

“若早知那个沈氏会勾引你,把你往这样的歪路上引,我定不允许他涉足江陵半步。”

姜璃避开阿姐的触碰,自顾伏到窗沿上,“阿姐不用来当母亲的说客。”

“如果不能获得自由,只能作为任人摆弄的傀儡娃娃的话,我宁可去死。”

阿姐说,“又说胡话了。”

身为被娇养宠大的贵女,姜璃从没挨过饿。

饥饿的感觉很难受,而在触手可及的桌案上,摆满了她喜欢吃的点心。

没人相信姜璃会倔到底,也没人觉得她真能将绝食贯彻到底。

姜璃自己也不信。

屋里凡是能放的地方,都摆上了精致可口的点心。

碗碟里每一块精巧的糕点,都像是对她的羞辱。

在无人正视的轻蔑中,姜璃找出做女红时留下的剪子。

她用刃口在自己的手腕内侧画出了一道红线。

红线很快蔓延开来。

在静默中,姜璃看着它越涌越多。看它滴落到素白的襦裙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意识模糊时,姜璃不由想到,可惜这里没有荷叶,也没有水波。

不然这些红花,将会是荷花。

醒过来时,寝室是一如既往地压抑。

她受到了比原先更为严密的监视,屋里所有的锋利物件被全部收走,甚至摆放的瓷器古玩也都被取下,连给她喂药的碗都成了木碗。

姜璃始终见不到母亲。

自裁未果后,阿姐气势汹汹地来骂她,骂她“自轻”,骂她“不体面”,骂她“蠢”。

姜璃平静地接受怒斥,随后问阿姐,“阿姐知道,母亲会把我送到谁家的笼子里去吗?”

“阿璃,你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阿姐不赞成她的说法,“那个沈氏配不上你。母亲有她的顾虑,她不会害你。”

“所以是谁呢?”

“表哥已经向江陵提亲。你常去阳翟,又与表哥自幼一起长大,情谊也算深厚。”

阿姐的劝解徐徐缓缓,“何况祖母也在阳翟,有这份姻亲在,于我们而言都是好事。”

姜璃嗤笑一声,“姻亲血脉,拴狗的链子。”

阿姐冷下脸,“你非得这样说话吗?”

“只许你们做,不许别人说吗?”姜璃歪头看她。

阿姐被她气得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