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同样知晓她和沈议过往的周朔,姜佩兮越发觉得裴岫无理取闹, 出口的话也越发刺耳。
“就是捉奸,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这是一场不知重?复多少次的硝烟。只要提到那个沈氏, 他?们就会争吵。
从无例外。
“我多管闲事??”裴岫气得冷笑不止。
他?望向霞光里的人,“如果?我们是夫妻,这也叫多管闲事??”
裴岫的怒火已快凝成实体。
姜佩兮对上他?漆黑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没有这种如果?。”
“不需要如果?,我们就是夫妻,你……”话语被粗暴地打断。
“你少在这恶心人。”她说。
冷声的斥责里满是厌恶。
这种语气裴岫已听过多次,可?他?还是被这句话冲到神思发昏。
“和我做夫妻,很恶心?”
声音卡在喉咙里,种种难以言说的妒意此刻被全数取代为难以置信。
“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姜佩兮强调他?们的关系,“我视你如父如兄,你做这种假设,难道不恶心吗?”
红橙霞光照在裴岫的脸上,可?他?的面色却?几近惨白,像冬日的雪。
他?呢喃着,“只是假设,你就觉得恶心。”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假设。”
姜佩兮接过他?的话,神色严肃,“也不要再说这些没有道理的话。谁惹了你,让你不痛快,你找惹你的人去。别积了火,受了气,来找我的茬,我可?不吃你这套。”
看着眼前思慕多年的人,裴岫自觉他?所?有的付出与牵挂都成了笑话。
流淌在血液里的爱意变酸发胀,经络不再畅通,甚至于心口涌出血气。
“你心狠。我早就知道。”
苍白的手背浮现青筋,他?盯着眼前神色冷凝,更置身事?外的人。
“你谁都怜悯,谁都可?怜。唯独对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紧,像是绷紧的弓弦,“你刻薄至此。”
很少有人敢当姜佩兮的面挑她的刺。
唯有裴岫,他?总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
对这种怨怼之?语,姜佩兮只冷笑,拿着腔调,语气彻底转为阴阳,“是,我最心狠,我最刻薄。”
“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冷冷扫一眼,姜佩兮讥讽他?,“裴主君您都已经知道我坏了,还留在我这儿受气呢?”
“又赶我走,你这次又准备怎么报复我?”
悲愤与凄怆在那张本该淡漠红尘的脸上反复轮现,显得极为古怪。
“谁敢啊。这是你的地盘,外客哪敢去赶主人家?”
姜佩兮站起身,语气越发刻薄,“我走还不成吗?”
这间布满晚霞的书房没能留住她,尽管此处的布置完全依照她的心意。
毫无留恋之?意的背影,清楚表明她的心迹。
这一次,她从红色中抽身,独他?留在这灼灼的火光中,遭受烈火焚身。
世?上没有比她再心狠的人。裴岫想。
悲悯仁善只是极为浅薄的那层,仅浮在她的表面。而凉薄自私,锱铢必较才是她骨子里真?切的本性。
他?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自小在一起,将来的关系早被阳翟与江陵两边的长辈默许。
无论是早些年将她视为妹妹,还是后来视为妻子。
裴岫一直对瑾瑶很满意,他?把她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她完全照着他?喜欢的样子长。
审美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