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便觉得沈议是惹人生厌的存在,甚至于厌恶那段经历。
那段过往,就此成为她生命里碍眼的存在。
至于沈议用以定情的绞丝纹镯。
在他们情谊互通的时间里,姜佩兮从没戴过。她后来戴,最开始只是想气死裴岫。
等发现母亲担忧她和阿姐会?因沈议闹出隔阂后,姜佩兮便没再脱下那个镯子。母亲是裴岫的帮凶,帮着裴岫来恶心她。
戴白玉镯,使她获得一种隐秘难言的报复快感。
崔旷和郑茵再度闹起来。
郑茵这次先发制人,“你次次都看?不清?”
“我?手抖,没下对位置。”
“你就会?耍赖,不和你下了。”郑茵开口?威胁。
崔旷并不吃这套,“不下就不下。半斤八两的棋艺,还得瑟起来了。”
“你连四两都没有!”
“我?四两拨千斤。”崔旷涨红脸。
陈纤抬手按住丈夫的肩,“输就是输,耍赖一次还不够。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就是。”郑茵深表认同?。
她又?问对方,“陈姐姐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纤挥开不中用的丈夫,上手整理棋子。
崔旷灿灿坐到旁边,却还是不服气,“当?初我?和姚郡君下棋,我?悔十回她都从不说我?。”
郑茵揭他的短,“悔十回,你也没能赢一次。”
提及亡故之人,陈纤不由感慨道,“少时只有表哥能与她对弈,争个输赢。”
“是呀,裴岫只乐意和她下棋。”郑茵接话?。
“没有吧?”崔旷犹疑道。
“怎么没有?”郑茵笑意盈盈,“她和裴岫引为知己,志趣相同?,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着她的语气转为惋惜,“可惜姚姐姐早逝,不然如今阳翟这主妇的位置,哪轮得到周氏?”
“阿茵。”
崔旷看?向开口?之人,预估她要说的话?。
“表哥如今的妻子就是朝端县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面色严肃,“这话?朝端听了不高兴,表哥听了也要伤怀。”
崔旷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与妻子目光对视,他眼里全?是震惊。
陈纤笑了笑,无奈摇头。
郑茵乖巧地立誓保证,“知道啦。不提姚姐姐,不提裴岫的心上人,不惹他伤心。”
姜佩兮还想再嘱咐她两句,却有侍女进来禀报,“周司簿遣人来说粥食已做好?,问姜夫人要不要用些?”
避开与沈议撞见后,他们静默无言地回到若谷院。一进院子,姜佩兮就被陈纤拉来看?棋。
周朔则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睡觉,并且安排加餐的事。
听完侍女的话?,姜佩兮起身告辞。
他们互相颔首致意。
等到人出去?后,崔旷才看?向郑茵,以恍悟的语气道,“难怪崧岳讨厌你。你这么忽悠瑾瑶,歪曲他的心意,他不针对你,针对谁?”
执棋落子的郑茵讥笑道,“他讨厌的不是我?忽悠姜姐姐,他讨厌的是姜姐姐信我?的话?。”
“其?实他讨厌我?有什么用呢?”
郑茵神情无辜,“姜姐姐不喜欢他,又?不是我?导致的。”
赢子拿棋的陈纤此刻幽幽道,“如果不是你让瑾瑶误解,她未必悟不到表哥对她的心意。”
郑茵嗤笑一声,“裴岫的心意?那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灯火明亮的屋内渐起硝烟,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