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想让大夫也给姜佩兮诊脉,确认她没有受伤。
姜佩兮拗不过她,只能接受。
对于这样尊贵的夫人,大夫满是诚惶地诊脉,可脉象逐渐明晰后,他眉头越蹙越紧。
抬眼看?了看?贵夫人的面色。
又皱着?眉继续探脉。
“怎么了吗?”杨宜被大夫沉重?的神情弄得不安。
大夫不答,只问道:“贵人是否经常觉得味苦,喜好甜食?”
姜佩兮想了想,“没觉得,但我确实好甜食。”
“贵人是否多梦魇?每每梦魇后醒来,身子发汗,却又觉得冷?”
姜佩兮被大夫问地沉默,这是她前世的病症。
“贵人是否总多思惆怅,喜乐不畅?稍有不顺便胸中郁结恼火,难以纾解?”
“是否有幻听?幻视之症?”
大夫每问一句,姜佩兮的心便沉一分?,“我这是什么病?”
见贵夫人不反驳,看?来他所料皆准。
大夫额上冒汗,明白自己触到了世家内的阴私,他起身跪下。
叩首后起身回答,“草民医术浅狭,许是误诊。但贵人若非胎里?带病,却有此症多半是被人下了罂麻子。”
罂麻子。
这个名字已很遥远,曾经姜国公?想给她下这个药。
“这个东西,我被下了多久了?”
“月余。但凭贵人脉象看?,最近月余都没再碰此物。只是贵人体弱,近日又操劳颇甚,毒性便难消了些。”
月余。
姜佩兮垂下眸,盘算在建兴的时间,恰好月余。
今生的她只被下了月余的毒。
而前世至少有七年。
姜佩兮心中冰冷一片,闭眼靠向椅背。
被日渐加深的幻觉折磨七年,清晰又糊涂地感?知着?身体的逐步崩溃。
他们?建兴无耻至此。
她仿若再度身临前世死?前的绝望悲凉。
周朔知道吗?
他是他们?的帮凶吗,还是说他只是旁观呢?
杨宜也被这消息惊住,连忙问:“这、这该怎么治?”
大夫摇头:“无治之法,只能等毒性慢慢消。”
杨宜急得还想再问,姜佩兮却对此失去兴趣,起身离开。
她进到内室,看?向已完成医治的刘恩。
“除了腿伤,你还有别?处的伤吗?”
刘恩看?向主子,摇头否认。
“你伤到他哪里??”
“右肩。”
“只是右肩?”
“右颈。”死?士对主子的忠诚刻入骨髓,刘恩无法撒谎。
“你想杀他。”
“是。”
“你知道他是谁吗?”
刘恩颔首,“知道。”
“你知道还……”姜佩兮看?向刘恩,“你怎么敢?”
“一切伤害您的人,我们?都会清除。”
这个理由使姜佩兮沉默。
片刻后她才问,“你想杀他,那么他当时也想杀你吗?”
“不想。”
见主子目露疑色,刘恩如实回答当时的情景,“我先将匕首刺进了他的颈侧,他才踩断我的腿。”